沿著抄手游廊越往里走，就越能看清楚沿途躺著多少具尸體。

白芷逐漸看出這院子里死的人數，并不是她猜測的三四十，而是八十多!

八十多!

林宅中僅僅有五人會功夫。

白芷握住阿蓮的手臂，不自覺用力過猛，瞳孔都在顫抖：“阿蓮姐!”

她在害怕，下意識地叫了出來，但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或許什么都不想說，只是想叫住這個讓自己信任的人。

阿蓮攬住白芷的手稍稍收攏，以微重的力道回應她：“放心，最近他們都不會來打擾我們來，我們也什么事都不參與了，關起門來開開心心地過個年。”

“好，過年好，我們把之前剪的窗花都貼上。”

正說著，白芷的余光瞥到一抹鮮紅，本能定睛一看，就見到蕭家的護衛將一具尸體抬出去，鮮血從尸體胸口處往外流，淅淅瀝瀝地落在地上。

她的心臟驟然一緊，臉色又白了幾分。

......

蕭瑯走出林宅的時候，除了看到無數前來圍觀的百姓外，還看到一輛樸素到很不起眼的馬車正朝外疾馳。

會武功的人通常耳力都很強，他自然能在嘈雜的議論聲中，捕捉到了馬車里那一聲比一聲急切的“快走快回府”，也不巧，他也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縣令那等慣會惺惺作態的人，溫和親切的皮囊下，藏著的污垢若是被翻出來，能讓人惡心得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