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院見兩人已經打起來了,若是憑實力,柳云湘倒也不擔心,但秦飛時喜歡耍陰的。
“子衿,盯緊了。”
子衿點頭,“奴婢明白。”
不過這么一會兒工夫,又是上百招,周禮懷和薛長風看得全神貫注,柳云湘走過去他們都沒有發現。
柳云湘倒了一杯熱酒,端著來到紅燭的墳前,將熱酒倒到墓碑前祭奠。
“紅燭,你在那邊見到他們了吧,海棠、乞丐還有木槿,替我向他們問一聲好吧。”
她不知道秦飛時為何將紅燭葬在他住的院子里,就像當年他殺了他母親,將她母親也葬在他住的院子里一樣。每天面對著親人的墓,可她們卻是被他殺死的,他可曾有一絲悔意?可曾懺悔過?
身后傳來動靜,柳云湘轉回頭看,見秦飛時被嚴暮一腳踢出去,身子撞到了樹干上。樹上的雪大塊大塊落下,砸到他頭上,臉上,身上。
嚴暮未傷分毫,而秦飛時捂著胸口,吐了好幾口血沫子。
他滿臉寫著不甘心,柳云湘以為他還會打,非打個你死我活不成,可秦飛時深吸了兩口氣,自雪堆里走出來,雙手一攤,利落道:“我輸了。”
他沒有用陰招,輸的也坦蕩,這讓嚴暮和柳云湘反而有些不安心。
“眼下我確實在下風,可總有一天,我會贏過你,聽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一聲堂兄。”秦飛時收起劍道。
“那小栓子的事?”
“明日我就讓薛和風去京兆府還這孩子清白。”
嚴暮瞇眼,“你不會食吧?”
秦飛時好笑,“君子一駟馬難追,你也別太小瞧我。”
聽他這么說,嚴暮和柳云湘才放心了。
秦飛時又看向柳云湘,“既然王妃來了,那咱們再多喝幾杯。”
柳云湘點頭,“好啊。”
一壇酒實在不經喝,薛長風還沒有喝過癮,問秦飛時家里可還有酒。
秦飛時不好意思道:“要讓薛公子掃興了。”
“罷了,回頭我請你們喝個痛快。”
“還是我請客吧。”
“不不,你也不容易,瞧這家徒四壁的,還是我請吧。”
薛長風愛結交朋友,但沒腦子,在他快要跟秦飛時拜把子的時候,嚴暮先將他拉走了。
自錦園出來,冷風吹了吹,薛長風腦子也清醒了。
“其實吧,我覺得這安慶王人不錯,實誠,豪爽,夠意思。”說著薛長風打了個酒嗝。
嚴暮斜眸看他:“你喝醉沒有?”
“那么點酒,當然沒有!”
“那就是本來就蠢了。”
“嘿,你可別不信,我看人很準的!”
嚴暮不理他,轉頭看向柳云湘,見她皺著眉頭,正在思忖著什么,于是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件事辦得過于順利了?”
柳云湘點頭,“秦飛時這人,一向讓人猜不透。”
“如果他敢反悔,我大不了再揍他一頓。”
“怕只怕他有別的損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