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小臉緊繃,周若通抿唇,握緊手里的寶劍,萬玨眼底閃過虐殺之氣。
萬家夫妻不知所措,想要解釋,可在那群人眼里卻全變成了狡辯。
暗衛已經掏出了兵器,只待余氏一聲令下。
“住手!都不許動!”
周若通眼神一亮,錦鄉侯府的侍衛到了,不僅如此。
禁軍和京兆尹都來了,浩浩蕩蕩的隊伍瞬間將客棧的院子塞滿。
烏壓壓一片,氣場逼人。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百姓們瞬間被這陣仗嚇得呆住,不過還有零星幾個人還在振臂高呼,為醫女喊冤。
“大人,您來的正好,這群人給我們下毒,還把醫女害成這幅模樣,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把他們統統抓進大牢……”
京兆尹聞眉頭緊蹙,冷聲呵斥,“放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污蔑福運公主?”
福運公主?
就是那個拯救了漳州的福運公主?
剛剛還口口聲聲叫囂的男人瞬間萎了,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是怎么回事?
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德善醫館從開業就在做善事,絕對不會害人的……
可是,福運公主一家為國為民,是受過陛下封賞的,怎么都不像是醫女口中的壞人。
百姓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腦子都凌亂了。
“大、大人,您怎么來了!”豐縣縣丞驚慌地扶著烏紗帽,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這……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下官自從上任后勵精圖治,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大人明察啊!”
來的路上他就聽說醫館的人出事了,眼睛一轉,立刻拍著大腿哀嚎。
百姓見狀,紛紛為他說話求情。
“大人,戴大人比上個沈縣丞好多了,一上任就整頓吏治,善待商戶和百姓,做的好事數不勝數!”
“是啊!自從戴大人來了,我們百姓安居樂業,就連流浪漢都比以前少多了!”
沈夭夭瞧著這群無知的百姓,將惡人當善人,被坑害還渾然不知,搖搖頭。
“流浪漢都被德善醫館擄走試毒試藥,然后扔到城外的大尸坑啦。”
奶乎乎的聲音響起,在眾人心里砸下一個坑。
“那尸坑里還有不少嬰兒的骸骨呢!”
“七竅流血,死的好慘啊!”
眾人聽了心里一顫又一顫。
這……不會吧?
人群騷動起來。
忽然有人恍然大悟,大喊道:“我想起來了!”
“我隔壁的張家小兒子才一歲,去德善醫館看喘癥后,病情突然加重,還不到十日就病死了!”
經過這么一提醒,大家紛紛回憶起來,越品越不對勁。
“我、我的小女兒也是,原本只是風寒,以前挺挺就過去了,誰想到去了德善醫館后就死了!”
不少家里死了人的也頓悟過來,開始嚎啕大哭,眼睛猩紅的死死盯著醫女,憤怒的咆哮著質問她,“是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天呀!我還看到橋下的老乞丐去過德善醫館乞討,然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那老乞丐豈不是早就死了?
說話的人睜大了眼睛,后背竄上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忍不住的打顫。
這也太嚇人了!
細細數來竟有百號人遭遇了毒手,不知名的乞丐更是不計其數!
這么多條無辜可憐的生命……
他們在去醫館求醫問藥時都懷揣著期待,沒想到卻是將信任和性命交給了魔鬼。
沈夭夭胸口怒意滋生,仿佛馬上就要撐破爆發。
“戴縣丞!在泥管轄境內無緣無故死了這么多的人,泥敢說毫不知情?!”
“窩和涼親住在客棧里,此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潛入,圖謀不軌,說明是個慣犯。”
“之前在豐縣失蹤的外地人還不知有多少!”
沈夭夭稚氣的奶音字字凌厲。
縣丞汗流浹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京兆尹氣的胸口起伏,這樣的人,如何配當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