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涼涼,等一下!”
沈夭夭叫住了楚皇后,噠噠噠地跑上前去,問她懷里抽抽搭搭的楚嫣然。
“泥剛剛被野獸撲倒時,還有什么別的異常的事發生嗎?”
楚嫣然迷茫了一瞬,忽而想起什么,抽泣著道:“我好像……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念什么天,什么運——”
“嫣然,你說什么呢?”宋懷瑜忽然開口打斷了她。
沈夭夭心中微動,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宋懷瑜一本正經,語氣嚴肅:“他們北狄人訓練此等奇珍異獸,用訓練口令豈不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不知福運公主你問起這樣的話是想說什么?難道是想將今日事發之責推諉給北狄使臣?”
沈夭夭微微瞇眸。
既然是北狄人馴獸時所用的訓練口令,那為什么要用大渝話來說?
而且還讓楚嫣然給聽懂了?
這個宋懷瑜……肯定有問題!
事涉兩國邦交,皇帝最后沒有問責,只讓楚皇后將楚嫣然帶回去好生安撫。
宴會也草草結束,眾人悻悻散去。
楚嫣然受了驚嚇,當晚就發起高燒來。
楚皇后將她留在自己宮中親自照料。
小小的人兒躺在床上,一張臉燒得通紅,嘴里還不斷囈語著什么,看起來無比可憐。
楚皇后發了好大的脾氣,抱著楚嫣然雙眸通紅。
“快去叫太醫!把太醫都給本宮叫來!治不好嫣然,太醫院通通治罪!”
太醫一波波忙慌慌的往皇后的殿中跑,但都無法讓楚嫣然退燒。
一個宮人匆忙來通稟。
“皇后娘娘,大皇子府那邊出事了!要請太醫!”
楚皇后根本顧不上這些,煩躁地道:“該遣侍衛遣侍衛,該請太醫請太醫,本宮又不是太醫!找本宮作什么!”
與此同時,大皇子府內也亂成了一團。
柳瑩鶯和宋懷瑜都噩夢纏身,冷汗直流,身體不住地打著擺子,看著像是得了癔癥。
然而兩個人的夢境,也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夢里,他們被猛獸撲倒在地,狠狠撕咬,胳膊腿都是鮮血淋漓。
那獅虎獸的血盆大口一張,將兩人的四肢輕松撕咬下來,像是饕餮盛宴般狠狠咀嚼著,腥臭的血液味充斥著四周。
那痛感也十分真實,柳瑩鶯尖叫著想往前爬,卻被身后的宋懷瑜緊緊扯住。
柳瑩鶯回頭一看,宋懷瑜的雙腿已然沒了,此時他正一臉猙獰,看那樣子像是想把自己拽去野獸口中,好換自己脫險。
現實中,下人們看到兩個人在床上打滾,時不時地還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都不敢靠近去伺候。
皇子府的管家帶了太醫匆匆回來,卻見臥房門前圍滿了下人,擠擠攘攘地在一處,不免神色微變。
管家上前厲喝道:“不進去照顧主子,都在這兒圍著干什么?!”
下人們嚇了一跳,都不敢吭聲。
管家表情厲然,正待說話,卻聽臥房內傳出幾聲凄厲的慘叫——
“別,別過來!別纏著我!!!”
是柳瑩鶯和宋懷瑜的聲音,夾雜在一處,顯得無比駭人。
饒是皇子府的管家見多識廣,也被這一聲嚇到。
撥開人群,管家硬著頭皮帶著太醫進門。
然而剛進去,就見宋懷瑜披頭散發地站在堂屋中間,雙目猩紅,提著把劍目眥欲裂地對著空氣亂砍。
“走開,都走開!!本皇子是上天之子!你們這些畜生野獸,都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