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心里悶得像是剛剛下過一場雨。

明明受傷的是他......

蘇喬去拉沈修瑾的手，他卻僵硬執拗地不肯放下。

她極輕地嘆了口氣，說：“沈修瑾，我想抱抱你......我剛剛，處理了很多事情，現在好冷......”

她說：“沈修瑾，你抱抱我吧......好不好？”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就被身后的人用力攬進懷里。

帶著血腥氣息的暖意包裹而來。

旋即，蘇喬肩膀一沉。

沈修瑾頭抵在她頸窩里，皺著眉，略帶戾氣的啞聲在問她：“我不在......有人欺負你了？”

蘇喬想笑，卻鼻子發酸。

“沒有，沒有人能欺負我......”

他輕輕‘嗯’了一聲，聲線虛弱，低喃著在告訴她：“我沒殺人，一個都沒有......”

“我知道。”蘇喬眼淚差點涌出來，“做得很好，阿瑾。”

沈修瑾似乎笑了一下，鼻息滾燙地拂過她頸側的肌膚，燙得她心尖發顫。

“蘇喬......”他啞聲說，“你把我當小孩哄呢？”

沈修瑾體力透支到極限，意識開始渙散，眼皮仿佛千鈞重......

蘇喬能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分量越來越重，最后，沈修瑾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

蘇喬慢慢轉過身，手捧住男人清癯的臉，唇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而他身上，白色襯衣被血浸透，整個像是剛從血水里撈出來的......

“沈修瑾......”蘇喬聲音都變了調，帶上了一分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哭腔。

“......不死。”沈修瑾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撐開眼皮，但視線卻是模糊渙散的，他想去碰一碰她的臉，但手卻沒有抬起來的力氣。

“別哭，你會活著的......”

男人聲音虛弱得近乎飄渺，但蘇喬還是聽清了。

他說：“小玫瑰，我保證......讓你活著......”

身體透支的時候，自制力也跟著全面潰散。

沈修瑾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在說什么。

“別打開，那扇門......不要見他......不要！”

“小玫瑰......別放棄我好不好？我已經不殺人了......”

“我好好活著......我會很聽話的......”

“不喜歡我也沒關系......別離開，求你......”

一聲弱過一聲，卻一聲比一聲更重，砸得蘇喬五臟六腑都疼得瑟縮起來。

直到沈修瑾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