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重重被關上。

安婆她們和鏢局的人找到孫鴻漸時，已是大天光了。

他正抱著夫人坐在那大夫家附近的柴堆旁，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原本忍著眼淚的琥珀和瑪瑙看到這一幕，又是大哭起來，其余人也是心有不忍。

孫鴻漸回過神來，倒是很平靜：“別哭了，去買最好的棺材來，至于裝殮衣服就用她自己的吧，這邊買的沒有帶來的好。”

雖出了這個意外兩邊的人動了手，可大王妃那邊的人能體諒孫鴻漸的心情，沒有計較，反而還安慰了他幾句。

孫鴻漸一邊心不在焉應付著，一邊盯著人給她換洗梳妝，妥妥帖帖安放在棺材里。

涂抹過脂粉的她和平時看著差別不大，只是少了溫度與氣息。

封棺前，孫鴻漸避開其他人，輕輕剪下她一縷青絲，收進了袖中。

......

......

直到次年開春，孫鴻漸才回到京城。

孫源和沈秋蘭給他接風，擔心地問他那邊的狀況。

孫鴻漸并沒說別的，只說大王妃把人留在那邊了，暫時不回，或許等過幾年回來。

孫源聽這話，還以為是母親要給叔父守寡，不由得長嘆一聲。

沈秋蘭紅了眼圈：“九姑無依無靠，往后只能指望咱們了。你東廠那邊的事情忙，瑛哥兒就先交給我夫君帶著吧，他挺會帶孩子的，也喜歡瑛哥兒。”

孫源道：“都在這府里，咱們幾個平日里要互相扶持照顧才是。等母親帶著弟弟或者妹妹回來，看到我們把瑛哥兒養得這么好，或許能安慰不少。”

孫鴻漸聽不下去，垂眸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