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心頭一顫，也不叫他起來，只是問：“你到底是因為喜歡習武，還是想建功立業？”

孫源道：“不瞞母親，兒子雖有功利之心，但更多還是自己喜歡。父親把要害和我說得明白，如今家里不愁門路，我若是老老實實讀書，將來少不得有一份官職在身上，沒必要冒風險，是兒子自己放不下這個念頭。”

他把頭壓得很低，沈瓊芝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雖聲音激動哽咽，可他的臉是平靜的，眸子亦是幽深無底。

沈瓊芝深呼吸一口氣，長嘆一聲。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攔你了。只是你一定要記住，凡事性命為先，切勿貪功冒險，本末倒置。更不要為虛名所累，若有人要你命，決不可坐以待斃。”

孫源眼睛放光，猛地給沈瓊芝磕了幾個頭：“母親囑咐，我銘記于心，不敢忘記！”

沈瓊芝拉起他讓他坐下，問他以后的安排。

孫源道：“父親為我安排了武師長住宅內陪練教習，這邊府上裴老爺也介紹了幾個極好的高手教我。有這樣地利人和，兒子豈敢不用心？”

沈瓊芝笑：“怎么叫的這樣生疏？再過些時等你到這邊府里來，他也是你后父了。”

孫源頓了頓，笑：“到時候一定改口，現在還有些不便。”

母子倆說了些家常話，外頭來報，說沈秋蘭來了。

孫源本要起身回避，沈瓊芝道：“不用走，是自家的親戚，算你的表妹。難得遇上，好歹見一見。”

她本就打算把沈秋蘭培養成女東家，往后在外頭行走交際應酬難免見外客，早些熟悉這些場合流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