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冷靜自持,柔軟如水的女人,她內心太過剛烈,郁疾并發,瘋掉了。
笨笨她都好像忘記了,終日自自語,從輕度的自殘到割手腕,幾個月里,顧海甚至是害怕她的。
但他要等到這個孩子出生,去做鑒定。
池宛如懷孕到第七個月的時候,突然安靜了,不哭不鬧,不整日想捶掉自己的肚子,傭人喂什么,她吃什么。
那年三月,顧海剛開始辦公司,太忙的情況下出差避免不了,去遠地方談合作,一談就是一個多月。
池宛如還有兩三個月要生,顧海卻拒絕不了手里一個大的合作項目。
他出差了。
那天池宛如被安排去產檢,往次產檢她要么瘋癲要么鬧,這次沒有,安靜配合得傭人和家里的保鏢都覺得奇怪,這個女人,時不時也清醒片刻。
從醫院出來,池宛如要傭人去買水,保鏢去把車開過來。
不到三分鐘的單獨時間里,池宛如在街上一個公用電話撥了一串號碼,接通后聯系到沈清書,交代了一些事。
不等沈清書說話,掛斷,十分平靜地沿著街巷一直往外走,走到柳嘉巷那個車流非常大的十字路口。
她笑著,沖進了馬路中間。
驚天的巨響,剎車,尖叫,被撞飛的聲音。
連環車禍事故,相當嚴重,死的人卻不是她。
頭顱重傷,及時被送進醫院,沈清書立刻趕到。
孩子八個月還差幾天,開顱手術后,強行剖腹早產下來。
沒有住院幾天,沈清書就把母女倆轉到一家隱蔽的私人醫院,打聽清楚了,顧海遠在邊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那天的電話內容,池宛如冷靜的交代了后事,沈清書每每想起她的語氣,心中都后怕。
池宛如昏迷數日,還沒醒,顧海按她的吩咐,想辦法把年幼的顧爽爽帶了出來,計劃趕緊帶著母女仨遠離這個城市,去哪里都好,只要能離開顧海。
池宛如醒來后,腦袋就出問題了,渾渾噩噩誰也不認識,自己剛生下一個孩子,也不知道。
顧海辦理了出院,計劃帶母女仨先出省,往遙遠的東南方向走,顧海在西南邊境。
但他沒有想到顧海動作那么快,公司剛起步,一大單到手可以改變公司命運的生意都不要了,為了一個女人,緊急趕回來。
顧海回到a市的時候,沈清書還沒來得及走。
機場和火車站都不能去了,沈清書只能自己駕車,走偏僻的路線。
顧海的人追到的時候,沈清書正經過一家孤兒院,早產的池夕不能一直在車上呆著,過一段時間要下車沖奶粉。
沈清書把人都帶進孤兒院,給院長塞了錢,躲藏起來。
最后要走時,顧海的人已經沖了進來。
匆匆忙忙,混亂不堪,孤兒院后院,沈清書把輪椅上的池宛如和懷中的嬰兒都弄上車,要開車走的時候,發現笨笨不在。
他返回去,笨笨卻被顧海的人控制住了。
他再不走,來了那么多人,要抓住池宛如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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