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皺眉,審視了她一秒,“回答問題。”
不怒而威。
顧爽爽扁著小嘴:“你心事重重地在想誰?”
沈墨城盯著她,男人神色平靜,表情也不復雜:“你覺得我在想誰?應該想誰?”
顧爽爽瞧著他很嚴肅的樣子,默了默,負氣地哼了一聲:“我哪知道。”
這男人冷厲的手指骨節重力度地敲了下來!
“聽好了也記住了,你是我太太,你給我想,我這輩子就不想其他女人。”
顧爽爽捂著額頭,傻傻的,嘟著嘴掩飾住欲蹦出來的笑容。心里踏實,雖然z市她受到傷害,這傷害或許無法一時撫平,但叔叔和陸熙離經過這分崩離析,是徹底斷了。她能感覺出來,叔叔心里沒前妻那道陰影了。
回家吧,和他好好過日子!
溫謹懷復雜地看了眼傻笑的小女孩,走到那一身紳士襯衫西褲無比嚴肅的男人面前,“墨城,你現在讓她笑得這么開心,回到a市內憂外患,老頭那一邊先不提,姆媽如果蘇醒,我們準備兩年的事就該做了,你怎么跟爽兒說?是說還是不說,你想好沒有?愛情和親情,你想好沒有?”
沈墨城抬眸,視線與溫謹懷對視上。
沈墨城抬眸,視線與溫謹懷對視上。
溫謹懷眉目深鎖,視線犀利,企圖看清楚眼前男人那雙深沉的眼睛里到底裝著什么。
男人臉上很干凈利落,拿出一根煙,眉峰微蹙,輕挑著看了眼四周,夾煙的修長手指一晃。
溫謹懷會意,同他走向可吸煙區域。
那片區域,遠離顧爽爽所站的位置,在男士洗手間外面。
洗手間的燈光與機場大廳略有不同,偏暗昏黃,在沈墨城的五官上,披上一層薄紗,他的表情已不是機場大廳那無動于衷的模樣。
“謹懷。”
溫謹懷瞧著他憂郁盡顯的樣子。
“八年里支撐我活下去的其實也并非對陸熙離的恨,是我盼著并且堅信,姆媽有一日能夠醒來。”
這點溫謹懷知道,做兄弟怎么不明白墨城對姆媽的感情?
姆媽是個好女人,也是個辛苦卻沒有享到福的女人,對墨城來說,這世上沒有女人比姆媽偉大。
沈墨城撣了下煙灰,表情在白色的煙霧里,充滿蒼白并且灰暗,伴著薄唇邊的苦笑:“可是謹懷,我大概是變壞了,變得不孝順了。”
“我不記得第一次希望姆媽不要醒來是什么時候,好像是顧爽爽給我做飯,樣子真美,她站在廚房里的背影,是一個妻子溫暖的模樣,那一刻我就生了歹毒的心思,以我和顧爽爽為一個家,這家中,我把姆媽排除在外,我居然把辛苦養育我到大護我周全的姆媽排除在外,我居然心里念著她不要醒,因為我貪戀幸福,我不想失去顧爽爽。”
“墨城……”溫謹懷聲音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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