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那么篤定顧爽爽看到她和他給小惟過生日,他們之間一定會出問題。
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個月她在煎熬不確定中等待,等來的是他‘各自好自為之’這句話?
本來以為醫院那番話絕對會讓他難受,會讓他慌亂,會放他不好過。
她說放手,他但凡心還系著她,如果他心里還對她存有百分百的恨,他一定會難受,一定會不甘。
他曾說過的啊,恨她這一輩子都恨不夠的!怎么會……
陸熙離篤定,放手意味著兩人刻骨銘心的糾葛要放下,他傷的那么深,如何放得下?
可他今晚的話,看她的平靜的眼神,都在顯示,他在開始嘗試放下了,放下過去,放下她,放下那段從小到大的愛情,放下所有疼痛入骨的過往。
她一番計謀卻弄巧成拙!
陸熙離臉上露出極度驚惶的表情,蜷縮起身體揪住床單,那種要被他拋棄的痛苦席卷她的全身。
她不信,不信墨城心里沒有她了,不信……
瞳孔里綻出陰森冷厲,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那個叫做顧爽爽的賤人!
不會讓她得逞的,不會讓她奪走墨城的,不會,不會!她手里還有籌碼,她一定玩死那個賤人!
……
沈墨城回到房間,沒有開燈。
佇立露臺,黑暗中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柔聲對那頭說:“今晚別過來了,恩,老公有工作要忙。張青去接你,給你安排一個沒有蚊子的賓館,聽話。”
時間是晚上九點半,顧爽爽佇立在z大校門口的樹下。
捏著手機,皺起眉頭,叔叔這個電話有點突然,盡管他語氣聽不出來有什么異常。
大概女人天生敏感,八點他給她打電話時,他的辭里很明顯不滿她在外逗留,讓她早點回去,也沒說他有工作要忙。突然來臨的工作嗎?
走到馬路邊,顧爽爽攔計程車,還是決定要去政.協賓館看一看。
但沒有等來空車,斜前方卻駛來黑色商務車。
張青從車上下來,手機舉在耳邊,路燈下,顧爽爽看到張青秘書微微肅著眉宇,在認真聽電波那頭的人說話。
沈墨城給張青撥電話時,從露臺走到了距離303房間最遠的墻壁那側。
黑暗中男人壓著長眉,鋒銳凜冽的視線盯著墻面上的壁紙花紋:“把太太安排到條件合適的賓館,給她單間。你聽著,這一晚你要整夜守在那里,不一定會發生什么事……是,我不會去。”
不知道張青說了什么,男人冷冷勾了下唇,“陸熙離在這里。”
通話結束,手機在男人長指里把玩得微微發燙。
沈墨城在單人沙發上坐下,手臂擱在沙發背上,冰冷長指抵著太陽穴。
皺眉閉起深邃無比的一雙眼眸。
剛才在外面對陸熙離那番話出自真心,也算試探。
他回房后留意隔壁的動靜。
卻沒有動靜,哭聲都沒有。
那番話必定深深刺痛陸熙離,一個女人怒極了的時候是不具備理智的,沖動下一定會做點什么。
他看似把太太撂到一邊,給陸熙離機會。
如果陸熙離今晚撕破臉出離憤怒對顧爽爽動什么心思,那她在醫院那番話只是說給他聽聽。
他要確定,她還會不會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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