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小賤人不但找人害死了她的女兒,還敢當眾在自己面前挑釁。
她掙扎起身,抬手就想摑她巴掌。
“小賤人!”
林妙可一把拽住她搭上前的手腕,將手中攥著的藥丸塞進了德妃的嘴里。
“賤人也是你能叫的,不要忘了,我很快就是皇后了,而你很快也會因為思女心痛,抑郁而終,成為一堆白骨。”
德妃不肯服藥,拼命地晃動腦袋,她不明白,平日滿是宮女的昭華殿今日為何一個下人都沒有。
林妙可整個人撲到了德妃身上,將她死死按在床上才將那藥喂了下去。
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恨恨地瞪了一眼德妃。
“將死之人,還想壞我氣運,活該你有今天。”
林妙可離開昭華殿,出來見到皇上還在等自己,一改剛剛殺人時的兇厲,嬌滴滴地挽住皇上的手臂,還不忘記掏出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
“皇上。”
“愛妃怎么哭了?”
“皇上,臣妾剛剛想勸姐姐想開些,她還年輕,還有機會再為皇上懷上龍種,可能是她悲傷過度,聽不進我的勸告,還詛咒我……”
皇帝冷哼一聲,“哼,這種人,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不值得愛妃為她傷心。”
皇上本就怪德妃養個女兒都養不好,如今還敢詛咒自己未出世的兒子,越發不待見德妃,干脆禁了德妃昭華殿的足,誰也不許來此探望。
七日后,皇后冊封大典之日,德妃死于昭華殿。
死時,七竅流著漆黑的血,很明顯是中毒所至,可因為是皇后大典,普天同慶的日子,昭化殿的宮人想出去報喪都不能。
大典過后,好不容易有宮人遞出了話,又因有賢妃在左右內應,后有徐太醫斡旋在其中,德妃被毒死一事,只當成思女過重,絕食于昭華殿中,被徹底掩埋。
而德妃身邊的宮人,也因為事態的變幻,為了活命,最終選擇了閉嘴,還是沒有逃脫賢妃的毒手,慢慢都消失在皇宮當中。
至此,前朝、后宮,唐國公府與林家徹底成了大慶朝炙手可熱的皇親國戚。
林恬兒這邊也沒閑著,得了糧食的經營權,又有宋寧軒在背后斡旋,很快朝臣舉薦林世康入了戶部,做了戶部侍郎。
不出半月,全國糧價一降再降,再次回落到一石面四百文,一斗米一百文,只有治世年間才有的糧價。
百姓知道,這一切的變化皆因為糧店的東家是唐國公世子妃,而她曾經就為益州百姓平過糧價,如今更是造福全國。
皇上這邊也發現,糧價的下調反而促使了經濟發展,國庫的入賬稅收并未因此就減少許多。
皇帝為此大感心安,只覺得自己治理的天下,一切皆安,再次過起他享樂的日子,疏于朝政的處理。
宋寧軒帶領朝臣提議,為了皇后娘娘腹中孩子,皇上應當為未來太子多多祈福,皇上這一次難得聽從了建議,停了運河與行宮別苑的暫時建造。
百姓因此得到了半年的休養生息,大量徭役從運河和修建別苑上下來,百姓多數人家得到了團圓。
為此,百姓愛戴唐國公府的世子、世子妃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
轉眼,到了慶煬九年三月,皇后娘娘再一個月便將臨盆,全國各地更是多現祥瑞,青天鑒監證大人向皇上稟報,祥瑞頻頻出現,預示著有大喜之事降臨。
而他夜觀天象,更是更有五星連珠的跡象,四月必將五珠齊聚,這說明天下即將迎來國運興隆,進入治世之代。
煬帝大為震撼,震撼之余不免想到皇后四月就要臨盆,這是不是說明她的孩子,將是一個治世君主?
為此,他越發看重林妙可肚子里這一胎,只道自己有福氣,會是治世君主的父皇。
林妙可的擔憂卻是一日勝過一日,因為正常推算,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八個月,她很害怕自己在祥瑞估算的四月,她生不下孩子。
而這時,更有人春挖河渠,在河道當中挖出龜獸石碑。
碑文反正刻著無人懂的字體,正面刻著“神光照室”四個字樣!
神龜本就為瑞獸,石碑浮現之時,陰沉的天忽然晴空萬里,更是晴天出現彩虹,這是春季不可能出現的情景。
地方官員挖到祥瑞,立即向上奏請,煬帝命人將龜獸碑文送至京都,為他未出生的孩兒造福。
林妙可是真的慌了,她的肚子根本沒有要生產的跡象,不得不派人找到林恬兒,林恬兒便給了她一顆催產藥丸,告訴她,四月十五將藥丸吞服下去,十六日必生產。
四月十五,皇后娘娘難產,折騰了整夜,在黎明之時,忽然彩霞滿天,應了碑文上的話,“神光照室”之時,林妙可成功生下一個男嬰。
煬帝大喜,同時蘇盛稟報,龜石已送達入京,時間與娘娘生產的時辰剛巧對上。
煬帝心情大好,皇后應祥瑞生子,大慶朝將進入治世朝代,他當下圣旨,決定普天同慶!
只可惜,萬民期待的這個孩子,生下來面色極為蒼白,體質更是弱的,哭聲如同蚊蠅哼叫。
連吸吮乳娘的乳汁力氣都小得可憐。
而宋寧軒籌備了六個月的火銃軍隊,早在送達祥瑞的隊伍掩護下,在皇帝為皇后誕下龍子的喜悅沖暈頭腦之下,悄然抵達京都城外。
誰也想不到,一只上千人的小隊可以威脅到京都十大衛所,五萬軍隊的防守。
待煬帝在皇宮為太子安康祈福之時,京都安防的最后保障已經破了。
唐國公的軍隊只用一個時辰便過了天塹關,待皇帝與其他諸王反應過來時,宋淵已經拿下皇城。
整座皇宮充斥著血腥味,原本絲竹樂聲的皇宮,被一槍槍震耳欲聾的炸裂聲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