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氏見兒子不聽自己的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指著林恬兒,“小賤人,我就知道你是個不省心的,你把我兒狐媚的是非都不分了,你咋不去死。”
蕭何氏上來一下一下地打林恬兒,要不是蕭苛拽著,林恬兒真是半點也不想忍了。
她冷冷地看著蕭苛,“蕭苛,我不欠你家的,如果你娘下次還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
蕭苛拉著老太太就往家扯,“娘,你能不能別鬧了?”
蕭何氏像瘋了一樣,一蹦多高,“林恬兒,你鼓動我兒不孝,你個該天殺的,克父克母的玩意,你就該像你那短命的爹娘,咋不早早就死了,克死他們,現在來禍害我家。”
林恬兒實在忍不了了,要說她這輩子最渴望什么,怕就是有父母的疼愛。偏老太太拿她最在意的事情來戳她心窩子。她想都沒想,從鐲子里抽出針包,假裝在腰間荷包里一摸,上前就在老太太的胸鎖乳突肌處扎了下去。
剛還跳腳罵得歡的人,一下子就啞了聲。
林恬兒拔了針,氣惱地盯著蕭何氏,“早就警告過你,真當我會一再忍你?”
蕭苛擔憂地看著老娘,“你對我娘做了什么?”
“做什么?她罵我,我可以忍,涉及到我爹娘,我絕對不忍。這一次我能讓她失聲,再惹到我,我就讓她永遠開不了口。”
林恬兒從來都沒有如此認真過,此刻,她眼神堅定,手里捏緊的銀針寒光閃閃。
蕭苛竟然在她眼里讀到了決絕。
老太太張嘴發不出聲,也害怕了,不住地拍打蕭苛。
蕭苛抿唇看了一眼娘,又看了一眼林恬兒,最后嘆了一口氣,“我先帶她回去,一會我來找你。”
林恬兒眉心高高隆起,“怎么,你要給你娘報仇?”
蕭苛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后扭頭先走了。
宋寧軒從自家出來,找到林恬兒,“蕭苛今日如此反常,怕不是有求于你?”
林恬兒對蕭苛一直有很深的陰影,雖說現在不怕他,可這人就像是一只隨時會傷人的狼,讓人防不勝防。
宋寧軒看出了她的緊張,拍了拍她的肩,“沒事,我在。”
林恬兒對他輕笑一下,點頭。
“謝謝你!”莫名地安心
從前他沒能幫忙,一直后悔,今后他所能的,都愿意幫助這個自己欣賞、想保護的姑娘。
待蕭苛來,看到宋寧軒也在,雖然極力在忍,終是沒忍住。
“宋寧軒,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宋寧軒泰然地品著茶,端坐于園中石桌前,“非也,在下是刻意在此等蕭校尉的。畢竟你這人有前科,剛又發生了爭執,我總要防著你一些。”
蕭苛在他身前坐下,與他對視,“宋秀才對我的未婚妻好像過于重視了!”
宋寧軒當仁不讓,“你也說了,是未婚妻。如果不是林姑娘上無長輩,你強行妻改妾的做法,就足矣讓女方退親。”
蕭苛在這一點上始終理虧,可他是男子,萬事以前程為重,心中的虧欠稍縱即逝。
“你是讀書人,我說不過你。你與她交往注意分寸,別讓我找到你的錯處,找你麻煩。”
宋寧軒將手中茶盞落下,“此話同樣回贈你,對林姑娘客氣點,但凡你有傷害她之處,我不會坐視不理!”
倆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蕭苛發狠地瞪了宋寧軒一眼,這才愧疚地面對林恬兒。
“我娘她脾氣壞了些,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宋寧軒見他態度和善,便泰然坐著喝茶,不再插話。
林恬兒也沒想到蕭苛會有和她道歉的一天,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