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一行人先回了外院正堂居思堂,上首坐定環視眾人。
楊玉簪幾人在外院門口都被訓斥過,所以這會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
宋淵品了一口茶,落下茶碗問楊玉簪,“寧宇呢,我這個父親都回來了,為何不見他相迎?眼里可還有我這個爹?”
楊玉簪暗惱兒子不爭氣,什么時候貪玩不好,這個時候也不記得回來。
她扯謊道,“國公爺,寧宇這孩子打小就孝順,您比誰都清楚,這不是聽到哥哥高中了狀元,想向哥哥看齊,這不是去了學院,一時出不來。”
宋淵撩眼皮看了她一眼,從鼻子里輕輕地應了聲,“他從小就處處不如他大哥,都是你溺愛的過。如今寧軒病好歸家,又得了功名,他再不知上進,爵位就還給哥哥吧。”
楊玉簪就知道,只要這個狼崽子還活著,她和兒子就什么好都落不下。
早知辛苦努力了這么久,最后還是沒有結果,當初就該下狠手,直接做絕。
宋淵看了一眼府上全部陌生臉孔的下人,一個個看到他都靜若寒蟬的膽怯相,讓人心情糟糕。
宋寧宇的聲音從院外傳進來,“爹爹可進府了?”
“世子爺您可快著一點吧,國公爺早就回來了。”宋志在旁不住地催促。
宋寧宇聽到爹爹已經回來了,連滾帶爬地從影壁墻外一溜小跑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在整理衣襟,可他狼狽邋遢的形象還是落進了眾人眼里。
宋淵一眼掃過去,震怒異常,“楊玉簪,這就是你嘴里去學院讀書,一心想上進的好兒子?”
“你瞧瞧他現在是什么模樣,一身酒氣,發髻歪斜,衣服都沒穿好。”他來到宋寧宇身邊,恨鐵不成鋼地點指他。
“這分明是才吃完花酒,宿醉后的樣子。”
宋寧宇并不怕他這個爹,上次去益州看望時,爹的身子就不行了,在他心底,這個國公府早晚會是他的。
他笑嘻嘻地向父親見禮,“爹,兒子有去學院讀書,這是真的。只是讀書太悶了,時常犯困,就與同窗喝點酒解解乏,誰知道就睡過了。”
宋淵真是不知如何說教這個小兒子,幸得長子出息,平安歸家,不然他真是要死不瞑目,就算住進棺材里也能氣得跳出來。
“跪下!”
宋寧宇自知理虧,母親早就叮囑了,要他今早早點回來,結果他吃多了酒給忘記了。
終是不情不愿地跪了下來。
宋淵見他這態度就知道這個小兒子心中絲毫悔意都沒有,冷笑著看向楊玉簪,“這就是你嘴里,出不了學堂,迎接父親歸府都要眠花宿柳的好兒子。”
他氣得胸膛不住地起伏,臉色漲紫,忽然喘息都有些難了。
林恬兒一見不對,忙道:“國公爺,可是心口疼?”
宋淵點頭,他手捂著心口,艱難點頭。
“您將這藥含到嘴里,深呼吸。”
她拿出速效保心丹給國公爺服下,又伺候他喝了一口水,這才松口氣。
“國公爺,心肺一體,之前您的肺病損傷嚴重,如今還在調理中,萬不可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