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叔看宋寧軒當自己半個兒子一樣,心中想什么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說。
“要說考中,公子絕對沒有問題,可要說殿試拿狀元,這個多少都有運氣在里面。”
宋寧軒點頭,“是啊,殿試的成績好壞,還要看皇帝的心情,不過他喜歡聽什么,性情又是如何,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為了將來,他愿意做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禮叔見他如此說,不斷地點頭,“公子這話有道理。”
宋寧軒繼而又道,“歷年正月初二,武安侯府長房大夫人都會單獨去普陀寺上香。”
“公子是去見那位倚夫人?”
宋寧軒點頭,他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確定,恬兒是武安侯府小姐,只是關于恬兒的身世,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變數他也要弄清查明。
所以,直接問一問倚夫人,比什么都要清楚明了。
三十夜,燈火通明的京都城,歌舞升平,很難看出這樣的盛世場景下,九州各處硝煙彌漫。
也唯有這個紙醉金迷的京城,才會讓人看到一點慶朝從前的太平盛世。
永定河上。
整個正月里,京都的紈绔像似將這里包下一般,焰火有時能燃到天明。
一夜的焰火就要一箱子銀錢來換,他們肆意花錢,無非是想博得哪個自己看上眼的女子傾城一笑。
圖得就是一個浪名。
宋寧軒看了一眼漫天的絢爛,走回房間,終有一日,他要在永定河上,為恬兒放上一夜焰火。
別的女人有的,他的恬兒也要有。
可能是太想她了,曾經年少都不屑于做的事情,他現在都想為恬兒做。
他翻了翻床前的黃歷,還未到子時,他急切地又撕掉一張。快了,再五天,就是春闈,春闈過后一個月放榜,如果他速度夠快,還能見上恬兒一面。
林恬兒這一夜,是躺在宋寧軒床上入睡的,床上的物品早就換洗過了,聞不到他身上半點氣息,可只有睡在這里,她才能入眠。
因為睡得太晚,醒來時天光大亮,睜開眼就看到葡萄撅著小嘴一臉不高興。
“娘親,蕭家兩個姐姐都要走了,葡萄不開心。”
林恬兒奇怪,葡萄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平日里也不屑和孩子們玩,忽然貪起伴來了?
“今年是大年初一,他們得回老家祭祖,過了初五他們就回來了。”
葡萄不干,伸手拽林恬兒的被子,“葡萄也要回老家祭祖,娘親帶葡萄出去玩。”
林恬兒才醒,加上昨夜喝了一點小酒,又被大家鬧騰得過了困意遲遲睡不著,這會頭還有些疼呢。
“可娘親還要去給幾位大人拜年,咱們祭祖還要再過兩天。”畢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沒有大年初一給娘家人祭祖的。
葡萄還是不高興,撅著小嘴將穿好的襖子往下脫,掀開被子往林恬兒懷里鉆。
張著小手去摟她的腰。
也不知他起來多久了,小臉凍得跟冰塊一般。
他奶聲奶氣地撒嬌,“沒有人和葡萄玩,葡萄好傷心啊!”
林恬兒寵溺地看著他小包子臉,溺愛地捏了捏,“都起來了,為何又要上床。”
葡萄不高興,昨天晚上,娘親又想爹爹了,竟然趁著他睡著,跑到爹爹房中。
他不想讓娘親難過,就在她懷里蹭了又蹭,“沒人陪葡萄,葡萄就不讓娘親起床。”
撒潑打賴是讓娘親快速不想爹爹的最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