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早就說過了,千千萬萬遍。
蕭硯之閉上眼,微微上仰著臉,心臟疼到窒息。
這是她最初對自己的愛,不摻雜質的、最真誠的愛。
可他把她的愛弄丟了。
這段音頻明明是證明她曾經愛過自己的證據,可是他的眼里卻失了焦,畏懼到不敢再打開這段音頻聽第二遍。
他忽然想聽聽江離現在的聲音。
他也的確這么做了,在撥打號碼過去的時候,他握手機的手不經意的發緊。
“喂?”
電話那端的江離先接起,她的聲音很平和,“有什么事嗎?”
蕭硯之怔了一怔。
她的語調沒有任何的起伏,是那種絲毫不帶情緒的分寸感:“喂?沒信號了嗎?”
“我聽得見。”蕭硯之垂下臉,冷靜地開口:“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最近好嗎?”
他盡量克制著自己的聲調,不讓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
江離微笑著回答:“我很好,你呢?”
“我不好。”
他說出口,又覺得太冒昧,但現在改口已然來不及。
聽到他這么說,她問得也很有禮貌:“是傷口還沒恢復好嗎?”
“……嗯,算是吧。”
她的唇角抿起:“那祝你早日康復。”
蕭硯之努力保持著平靜,他張口:“上次那個u盤……”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盛景西不著調的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哎呦,跟誰打電話呢,讓我檢查一下。”
聽到盛景西的聲音時,蕭硯之幾乎是瞬間掛斷。
等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又覺得啼笑皆非。
他在怕什么?
怕自己和江離打電話被盛景西發現,給她帶來困擾?
他竟然也會有狼狽躲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