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臺階上只剩下一個人,兩個可樂易拉罐,其中一個已經灑了大半。
風吹過的時候,被可樂打濕的部分黏膩的貼在他的心口上,有薄荷的涼意。
他早就知道自己走錯了棋。
可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錯的這樣離譜,錯的這樣無可挽回。
親耳從她口中聽到“恨”這個字時,簡直讓他痛到一瞬間無法呼吸。
她恨他。
他用心栽培、小心澆灌長大的玫瑰,現在無比冷靜地說恨他。
那眼神,好似恨他入骨。
他煩躁的坐在臺階上,手背搭在眉骨的位置,眼睛半闔著,從手指間的縫隙去看月亮。
她說,她不妄想摘月亮了。
他就是那輪月亮,孤高又清冷,讓人怎么也碰不到。
還記得那天宋榆的婚宴上,他拍著肩說:“誰墊腳久了都會累,沒人能一直等下去的。”
方才領悟其真諦。
原來,說愛也不能太晚。
……
江離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里,薛安已經走了,小葉也差點睡著,看到江離眼睛紅紅的沖進來,她頓時一個激靈:“誰欺負你了?”
說著就擼起袖子要開干:“哪個臭流氓,我現在腿腳不靈活,手倒是閑得很!”
江離破涕而笑:“是蕭硯之,還沒走遠,在樓下呢。”
小葉舉起的手臂一頓,快速的把袖子收回,動作極為自然的捂住嘴打哈欠:“時候不早了,忽然好困呀。”
說完,還真裝模作樣的拉了拉被子:“晚安江離姐。”
江離哭笑不得。
小葉病床旁邊,有一張陪護床,晚上江離就在那張床上休息。
等護士來查完最后一輪房,她替小葉蓋了蓋被子,關了燈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