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云故意裝不認識她。
多荒唐啊。
坐在對面的明明就是自己的母親,可她卻要詢問別人自己叫什么名字,該怎么稱呼。
江離下意識的想笑一聲,但還是忍住了。
“我叫江離,您叫我離離就好。”江離閉了閉眼,笑意盈盈的,“伯母,您真漂亮。”
那一句“媽”,在喉嚨里堵得厲害,甚至羞于見人。
兩人視線交匯著,隱隱有暗流涌動,但并不明顯,都在共同的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和安好。
唯有陳思齊,以及陳思齊的父親陳東海沒有察覺到異樣。
“別站著,你們兩個快坐,等下菜就上來了。”
陳東海是個很成功的實業家,為人也寬宏大方,前妻去世后,他很早就把家族的事業交給陳思齊來處理,自己樂得做一個甩手掌柜。
江離記得,之前周寧云有和她說過,她嫁給了一個很難相處的男人,她寄人籬下,說話做事都要低眉順眼的。
可陳東海明明是那樣的平易近人,臉上掛著來自長輩的溫和與慈眉善目。
中途問起江離的事業,也都是笑呵呵的。
她很難把周寧云說的那個兇惡的男人,和陳東海聯系在一起。
這頓飯吃得實在是味如嚼蠟,中途周寧云還說她太瘦了,得多吃點。
原來她也是會關心人的。
當然,得在她是別人的母親時。
臨走時,她還是笑容燦爛的給二位長輩揮手說再見:“伯父伯母,下次見。”
……
陳思齊開車送江離回家的路上,一向從不暈車的她,忽然間胃里翻騰不止,只好中途停車,讓她去路邊吐。
本來在餐桌上就沒吃什么東西,現在也一股腦兒都吐出來了。
陳思齊把車子停到了空地上,手里舉著一瓶礦泉水過來,見她彎著腰,把水遞了過去:“漱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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