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宋聞和紫鳶：“……”

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剛才的話毫無疑問都被聽到了。

眾官員：“……”

安茹心呆在原地，站在瑟瑟寒風中，有種跳河的沖動。

船上船下就這么對視好半晌。

最后還是趙卿玉臉皮夠厚，打破沉靜，聲音平靜道沒有絲毫波瀾，問：“知府大人怎么親自來了？這怎么敢當？”

在聽到那女子的嬌媚聲時，杭德佑一度懷疑上頭給傳話的人跟錯了船。

但看到宋聞時又產生狐疑，這人很是眼熟，應該就是趙卿玉身邊的小廝，一時間又驚訝又尷尬。

杭德佑自是上京述職過的，一年前去京城時還聽說趙卿玉一直未婚且從不近女色。

這傳聞在京中太深入人心，以至于前幾日他聽聞陸首輔成親了，也覺得大約是被家里逼得急了，應該也不怎么喜歡這位新娶的夫人。

誰料今日就見到了讓他老臉一紅的場景。

再看趙卿玉，神色鎮靜毫無波瀾，不愧是首輔！不愧是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的人！

他一時心中升起佩服之情，連忙拱手道：“大人莫要折煞下官，下官自作主張前來迎接大人，還望大人莫要見怪。”

入閣之人常被喚作閣老，但趙卿玉太過年輕，沒人這么喊他，都非常有默契地喊他大人，只要他在場，旁人的稱呼都要帶著官階。

“杭知府客氣。”

趙卿玉淡聲，回頭看見安茹心恨不能跳江的神色，也不敢再去牽她的手，只輕聲說，“走吧。”

語調里還透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杭德佑早接到趙卿玉會帶著夫人一起來的消息，哪會放過此等討好首輔夫人的機會，立刻帶著諂媚的笑問：“不知這位可是首輔夫人，下官見過夫——”

“不是。”聲音被安茹心打斷。

方才的事情實在太太太丟趙卿玉的臉面，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絕對不能承認她就是趙卿玉的夫人，否則傳回京城她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她幾乎沒怎么思考便輕聲道，“我只是大人的小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