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剪掉線頭,用毛巾幫歐陽風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嫻熟的手法,消炎擦藥纏好繃帶,又換了一瓶點滴,醫生交代傷口一定不能沾上水,先等他人醒了恢復意識,在進行下一步治療。
醫生沒有走,何子夜給三位醫生安排了房間。
我一直守著歐陽風,時不時摸著他的額頭,滾燙褪去不少,昏迷中的表情也漸漸變得舒緩。
何子夜輕聲在進來時有點憂心的對我說,“順哥明天早晨八點還要上庭。”
我知道,這種節骨眼,肯定還有很多很多需要處理的事情,歐陽風不能倒下,他要是一直昏迷下去,一天兩天,三天后的亞洲,半邊天都要塌了……
可是。
“順哥這樣子,明天還能上庭嗎?”不管在重要的事情,也得等歐陽風醒了以后再說。
何子夜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處理著慕容集團一些瑣碎的公事,不停翻看文件,幾沓厚重的文本看過去后,眼神都有點渙散。
我昂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點滴里的透明藥水,這是三瓶中的最后一瓶,馬上就要完了。
我眼皮都快要打架,尤其是在決定安靜的凌晨,卻一點困意也沒有,時不時摸著歐陽風的額頭,感受到他手指微微顫動,我輕聲在他耳邊叫道:“順哥……”
歐陽風睫毛落落清晰,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有一種從火堆里跳出來的感覺,我欣喜,剛準備說話,歐陽風對我搖了搖頭。
凌晨三點的夜晚,寧靜的只有風聲……
書房里的時鐘在滴答轉動著,我側耳聆聽到輕微的風聲,吹動著飄揚起的窗簾,很慢很輕,卻帶著深深的恐懼,我忽然想起那時在雪山,博格帶人潛入房間……
我整個人有點木,神經遲緩了不到半秒,看見清醒的歐陽風眉目重新溢滿暗沉和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