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招伙計嗎？”

“招的。”

夏千帆抬起頭，正看見個衣裳還不錯的男人走進來。

男人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但說話卻是斯文有禮：“我來應聘伙計。”

“我們這里招店小二，前面跑堂的，你這樣……”

夏千帆打量著他，眉頭皺起。

這人身上的衣料都是按兩算的。

誰家普通伙計能穿這么好的衣服！

楊來發沒注意到他的目光，笑說：“我就是家里的混子，出來賺個錢，認字懂道理，前面后面的事兒我都手到擒來！”

夏千帆了然。

以前鎮子上、村子里，總有些有錢人家沒出息的孩子們，也會隨便找份差事，美其名曰是歷練。

夏千帆這里缺人，想著能送孩子出來歷練的人家，自然也都是不怕孩子吃苦的，便將他叫到后面的房間里去談事情。

他又想起夏文曜說過，把夏清寧放在柜臺上發生過烏龍事情。

思來想去，還是把女兒也帶過去。

夏清寧懶懶打了個哈欠。

午覺被打斷啦——不過也是為了生意，再清醒一下吧！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保持清醒。

最后被夏千帆揉了揉臉，生怕女兒把自己拍疼了。

來到小屋子里。

楊來發把準備好的說辭，統統說了一遍，細枝末節到他昨天是被哪個親戚教訓的都說了出來，甚至連被教訓的一字一句都不曾忘卻半分。

大到他家的八卦逸聞也都說了個遍。

那叫一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楊來發狠狠灌了兩壺水：“就這么多！我可是連家底都跟你說了！”

這總得讓他進去了吧！

夏千帆倒是認認真真的一一記錄下來：“的確是復雜的家庭，怪不得你想出來自食其力，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問問題。”

“無論你問什么，我肯定都好好回答。”楊來發拍胸脯保證。

夏清寧都困了。

隔壁王嬸家的裹腳布都沒有這么長……幸好他不是個說書的，不然客人都睡著了，茶樓酒肆半點錢都賺不到了！

夏千帆無奈——他也聽的昏昏欲睡。

他揉了揉眼睛，先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你還沒說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楊來發是也！”

“昂！”

夏清寧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這個人，不是書里的因為貪財，所以就把雇主家里的東西偷了個遍，最后被下獄的小偷嗎！而且當時好像還偷了個很關鍵的東西！

“不要！”

她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穩穩當當的往爹爹的懷里一坐。

“你這小丫頭竟然會說話？”楊來發第一時間是震驚。

而夏千帆聽見女兒的心聲，也瞬間清醒了。

這人，竟然是個偷盜的！

而且，偷了人家家里一個關鍵的東西——這不就是專門做臥底小偷的嗎！

他又想起哪天衙役們離開時，提醒他的那句話，說最近有很多人盯著他們。

難道……

楊來發也是臥底小偷嗎？

他趕緊抱緊了夏清寧，裝模作樣的問了幾個問題，最后搖搖頭：“我們這里可是忙得腳不沾地，實在不適合你這樣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