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塞妮婭的面部抽了一下,心里頓時悲痛欲絕,只是強壓住自己的悲痛,不能在**面前表示出來:“我只是個信使,和我的身份無關,你可以在這里和我浪費時間,也可以上你的手段,到時候你來給國會解釋下為什么和**人的談判會被延遲,為什么交換俘虜的問題他們不知道。另外,我們家族大著呢,又不光我父親一個人。”
維克多上校咬了咬牙,還是松了口,吩咐下去:“馬上安排飛機,送克塞妮婭小姐去首都。”
“還有,把我的槍還給我,那是我們家族的象征!”克塞妮婭繼續說道。
“給她,給她!”上校不耐煩的命令道……
特蘭帝國首都特蘭城
克塞妮婭再次回到了這座自己出生和成長,生活的城市,只是已經今非昔比。昔日對于她這朵“空中玫瑰”各種媒體,仰慕者的贊譽都已經不復存在,只是一輛同屬于**的汽車過來,把她接走,前往帝國軍**謀部。
“……前帝國遠征軍參謀長歌德中將及其同謀的23名將領的行刑將在明天進行,歌德中將曾經是一名帝國軍的優秀將領,但是在跟隨馮托馬斯將軍的遠征中同樣驚慌失措,臨陣脫逃,后又在異界大門的防御中強行發動兵變,剝奪了尼可拉斯上將的指揮權導致帝國失去了異界大門,為此經過元首和國會批準,對其執行死刑,同時,針對此次遠征軍的戰敗,相關的責任人正在調查中。調查負責人,因為在戰爭中俘虜了敵人坦克,剛剛晉升中將的安東將軍表示,要嚴查導致這次失敗的罪魁禍首……”
不知道是有意,車內的收音機正在播放著這條消息,讓克塞妮婭心里又是一驚。
特蘭帝國軍**謀部
尼可拉斯上將帶著一臉的鄙夷坐在克塞妮婭面前,拿出一紙任命書:“我受命全權代理元首來處理大門的事情,現在你說吧,到底有什么口信?**人想干什么?”
克塞妮婭立即將郭沖中將的意思轉達了過去。
尼可拉斯上將聽完了一不發的走了出去,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胸有成竹的走了回來,將一張寫著“帝國軍血戰致最后一刻,無人投降,全部戰死”標題的尚未發行的報紙丟到了克塞尼亞面前。
“這就是帝國的態度,那些被俘的人,都已經‘英勇戰死’了,包括你,所以你可以轉告那些**人,他們沒有必要釋放俘虜,我們不打算接收,也沒有什么可以和他們談的,如果他們愿意,盡可以打過來,帝國會戰斗到底,決不投降。”
“將軍,在大門那邊被俘的都是經過血戰的戰士,我聽說您也帶過遠征軍,您就知道和**人交戰是一種怎么樣的狀態,他們被俘是因為實力相差實在太多了,這不是他們的錯!”克塞妮婭爭辯道。
“他們沒有為帝國獻身,就是他們的錯!”尼可拉斯上將怒視著克塞妮婭:“你去告訴那些**人,他們隨便怎么處理,哪怕集體槍殺也隨他們,帝國不會為此有任何反應。”
“那么就連我們那些陣亡者的尸體,你們也不打算要了?”
“帝國不接受敵人的施舍!你回去告訴那些**人,帝國向**宣戰后只有兩個結果,勝利或者毀滅,他們現在確實很強,但是帝國不在乎,無論是5年,10年,還是50年100年,犧牲10萬人還是犧牲10億人,我們總會找到擊敗他們的辦法,去把他們徹底消滅掉!”尼可拉斯上將有些狂熱的說道:“還有,克塞妮婭小姐,你應該慶幸元首念及舊情,不會對你做出處置,你可以回到你的家里,然后明天由飛機送你返回大門的地方,回去給那些**人報信,但是永遠不許再踏足特蘭帝國的土地。不然,你早就被**投入監獄,然后等著和歌德那些**一起被處死了。”
上將轉過身,做了一個手勢,兩個**立即走了上來,克塞妮婭站起身,一不發的跟著他們上了車。
車子駛過特蘭城繁華的路段,開到了一棟豪宅面前,這就是馮托馬斯伯爵的家,也是克塞妮婭的家,只是此時,大門緊閉,而熟悉的仆人也一個不剩了。
**按下門口的門鈴過了好久,才有一個身穿華麗服裝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帶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手忙腳亂的打開了大門。
“叔叔!”克塞妮婭用低沉的語氣叫了一聲,她感覺自己就快撐不住了,非常想找個肩膀靠上去,哭一下。
“你已經不是馮家族的人了。”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和你的父親,一個被敵人俘虜,一個臨陣脫逃,都是我們家族的恥辱,將從我們的家譜中永久性的被移除。”
他還不客氣的伸出手,對著臉色難看的克塞妮婭說道:“把你的手槍交出來,你不配繼續佩戴。”
克塞妮婭沒有再說什么,抽出那只手槍,放在他手里,然后一不發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還能聽到背后那個被她稱為叔叔的人的話:“記住,是元首可憐你,才允許你在這里住最后一天,你不許離開自己的房間,不許去其他的房間,晚飯我會讓人送給你。還有,明天就離開吧,記住,你已經死了,不要再驚動周圍的人。”
克塞妮婭有些失魂落魄的走進了自己那熟悉的房間,她明白,自己這熟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自己的叔叔已經徹底侵吞了本來應該屬于她父親的家產,成為家主。
剛一進屋,一個人影就從門后竄了出來,一只大手猛地從后面捂住了她的嘴,沒等她來得及反抗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別怕,是我!”
“席勒少校?”克塞妮婭急忙轉過身,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衣衫襤褸的近似乞丐的人,怎么也沒辦法把這個人和之前那位衣冠筆挺,舉止文雅的年輕軍官對上號……
“……我們所有的軍官都受到了牽連,所有曾經在指揮部任職的軍官都被捕了,所有的失敗的罪名都由我們承擔了,除了安東少將,他和尼可拉斯推卸了所有的責任,并且把那些**軍隊銷毀遺棄的裝備說成繳獲。歌德中將等將領被判處死刑,我們這種中級軍官都被判處了10年左右的有期徒刑……”少校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本來該是給克塞妮婭準備的食物一邊說道: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給我安插了一個知情不報,協同犯罪的罪名要把我處死,于是我就找機會越獄跑了出來,本來想回老家安達爾特躲避,但是伯爵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有完成,不能就這么離開,但是我并不知道小姐是否安全的回來了,就只好躲藏在這里等著,真的是功夫不負苦心人啊!”
少校站起身來,從懷里拿出那只保存完好的工藝手槍,雙手遞到克塞妮婭面前:“伯爵還有句話讓我轉告您,‘活下去,無論在哪個世界’。”
克塞妮婭用顫抖的雙手接過那把手槍,頓時淚如雨下……
第二天早上,在**的押送下,克塞妮婭坐上了他們的車,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就被送到了機場——席勒少校在她離開后也離開了這座建筑,繼續自己逃亡的生活。
飛機再次停在了大門附近的機場,看著機場周圍還在修建各種設施,雙目無神帶著枷鎖的亞人們,克塞妮婭很想上去說什么,但是被身后的**直接蒙上眼睛,帶走了。
當她再次被摘下蒙眼布的時候,自己又回到了龍門正下方那個大坑的中心部分,孤獨的站在那里,沒有人搭理她,也沒有人給她送飯送水,她就這樣默默的等著。
不知道等了多久,天空中再次伸出了一只揮舞白旗的手,然后是弗雷德的半個身子露了出來,他看了看四周,放下來一根繩子。
克塞妮婭有些精神恍惚的看著那根繩子,想要伸手去抓,只是在最后一刻,終于體力不支昏倒在地上。
“快來幫忙!”弗雷德指著下面的克塞妮婭對著四周的特蘭帝國士兵們吼道,只是沒有人動。
“拽住我!”沒等弗雷德反應過來,呂戰和就不顧“魔導步兵不許進入異界”的命令扒著他的身體沖了進來,然后順著繩子滑了下去,一把抱起克塞妮婭,再把繩子系在自己的攜具上,示意弗雷德開始往上拉,終于把克塞妮婭帶了回來。已經聞訊趕來的一個醫療小隊急忙抬著擔架跑了上去,把克塞妮婭放在擔架上抬走,呂戰和一路跟著。
克塞妮婭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呂戰和那張熟悉的臉,兩行熱淚再次流了下來,用不熟練的漢語說道:“怎么又是你?”
“是我,當然是我!”呂戰和少校滿臉笑容的用特蘭帝國的語說道:“想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克塞妮婭看著晴朗的天空,伸出了手:“我想回到天上。”……
看著一行人的遠去,趙毅中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趙隊,這個怎么報告啊?這老呂這違紀行為!”一旁的夏曦問道。
“違紀行為?這里攝像頭昨天故障壞了,還沒修復,所以,我就看見是那個鳥人下去把人救回來的,你看見的呢?”
夏曦看著趙毅的臉,堅定的點了點頭:“鳥人救的!絕對是鳥人救的!他們不聽命令,但是也不歸我們管。”
“這次大門那邊的情況都拍攝下來了吧!”
“拍攝下來了!”夏曦走到鳥人身邊,協助他把那身“防彈衣”和護腕護肩等等都卸下來,再把里面隱藏的數據上傳到電腦里,開始和第一次拍攝的內容的作對比……
20天后江南港機場
和特蘭帝國的戰斗已經在大門的另一邊如火如荼的打響了。然而對于大門這邊來說,一切如常,尤其是不許到大門另一邊去參戰的魔導步兵們,頓時沒了作戰任務,在這里開始協助港口和機場建設,并且繼續進行自己裝備的測試了。
一架白色的初教7從天空飛過,一頭金發的美女飛行員盡情展現著各種特技般的動作,讓坐在后座艙的**飛行員都有些嘆為觀止。
“克塞妮婭,飛的差不多就行了。”呂戰和身穿外骨骼機甲,在空中伴隨著這架教練機飛行:“記住,你是在拍攝我的機甲飛行的狀態,不要玩的太花,搶了我的風頭。”
“知道了!”話筒里傳來克塞尼亞興奮卻有些生硬的漢語,初教7開始平穩的在呂戰和身邊飛過,用飛機上的攝像機傳送相關數據。
地面指揮中心,沙迪娜教授看著各種收集的圖片數據點了點頭。
“沙教授,我說這種測試實驗的圖像收集咱們用無人機就行了,根本用不著動用初教7吧”一旁的趙毅問道。
“怎么用不著?”沙迪娜舔著嘴唇看著畫面里帶著飛行頭盔的克塞妮婭小聲說道:“難得弄來這么一個金發**,滿足這點小小的要求還是應該的。”
……
附錄:《特蘭帝國戰俘處理計劃》
“……針對特蘭帝國的技術特點,其戰俘中有相當比例的技術工程人員,他們對現代科技的理解遠高于當地人,加上本身技術基礎非常雄厚,短期訓練就能成為我方合格的技術員。投入工業生產或者其他技術行業,而且聘用成本低廉,對于這些有意留下的技術人員要經過政審后甄別使用,可以補充我方在桃源星的技術力量,人力資源不足的問題,但是前提是必須確保他們的忠誠度……”
“……對于思想情緒較重的,尤其重點進行思想教育,讓其充分了解他們自己悲劇的主要原因就是帝國的存在,只有徹底推翻帝國,才能讓他們安心的回家生活,思想教育的同時,對其進行《游擊戰》理論培訓……”
——桃源星管理委員會142號調查員(身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