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

詭道和玄魚對視一眼。

他們倆平時是死對頭，但是又該死的了解對方。

兩人都沒吱聲，沉默的跟著長春前往十三峰的入口。

比起初來烏崖山，長春的確是合格的帶路人，避免了很多麻煩。

他們來到十三峰，十三峰也很安靜。

長春罕見的沒有動：“你們去找吧，我在這等你們。”

玄奇帶著幾個弟子就分頭去找了。

詭道和玄魚沒動，等到他們離開。

詭道才忍不住問道：“師兄……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懷疑和想法，能告訴我們嗎？”

長春垂著眼瞼，笑的很苦澀，“我說出來的話，沒人信，你們去找吧。反正也找不到……”

詭道急了：“找不到，你怎么知道找不到？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說啊！”

玄魚也追問起來。

長春抬頭，眼神有些晦暗，“因為他不是失蹤了，而是離開了。你們當然找不到，就算把烏崖山翻過來也找不到。”

詭道：“怎么可能？”

玄魚：“胡說八道！”

長春輕嗤一聲，仿佛在說“看吧，我就說你們不會相信。”

兩人面色難看。

沉默了好一會。

詭道才冷靜的開口道：“大師兄，我最敬重的人除了師父之外就是你，只要你能說服我，我就信！”

玄魚繃著臉沒吱聲，大有一種“你們就是說神了我都不信！”的架勢。

誰知，長春嘴角扯了一抹比哭還難笑的：“師父算計了我……”

他聲音哽了一下，特別委屈，又很無奈。

兩人心底一咯噔。

算計什么？

長春深吸了口氣，把委屈咽下去，娓娓道來：“我當年和淑嫻到達十八峰全程毫無意外，是在遇到了師父之后，淑嫻才遭到魔獸圍攻，導致她命殞十八峰。”

淑嫻是長春的妻子。

詭道和玄魚的關注點則在——

“你說師父去過十八峰？”

長春無聲點頭：“我跟淑嫻看見師父的時候震驚多過開心，因為我們途中發現很多不太好的痕跡……”

詭道：“什么痕跡？”

長春：“運輸痕跡，藥材或是兵器，甚至有被控制魔獸。”

兩人皆是一靜。

長春很快又丟出一顆炸彈：“淑嫻死去后，我夜夜痛悔，只想復活淑嫻。這時候師父給了我一本煉器修魂冊子，我以為找到了救淑嫻的法子，卻早已被人算計好了……呵呵……”

“大師兄……這……”

詭道眼圈發紅，反駁的聲音說不出來。

玄魚張了張嘴，也說不出話來。

當年師父清理門戶，得到很多人的贊賞。

如果煉器修魂的冊子是師父給的，隨后又主動這般，那他居心何在？

半響。

玄魚才找回聲音，“會不會，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長春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如果不是這次，我想我一輩子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是不是錯了？師父，我師父怎么可能會害我呢？我可是他認定的天才弟子啊！可是、我看見祝嶧山、重樊的名牌，當年也是他們三個人一起的！這次我也特地勘查了痕跡，跟當年一樣。你還要我怎么想？我騙不了我自己了……”

他的神態已然有些癲狂了。

顯然確認這件事的他，也是難以接受的。

玄魚茫然無措的低下頭：“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