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禾兒的領導之下,棉衣鋪子的生意做的有聲有色,棉花地里忙碌的百姓,也從無半分怨。
眼看著日子漸漸好起來,蘇禾兒十分欣慰。
可他們想要偏安一隅,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著棉花鋪子的生意興隆,徐海頗為眼紅,一而再再而三的增加稅收,短短一月不到,已經增加了三四次,稅收也達到了三成。
李氏被蘇禾兒分配,和大林氏一起管賬,看著賬本上,那一筆不菲的稅金,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徐海也真是的,先前不是說好了么,怎么如今屢次增加稅收,若是咱們生意再差點,只怕要入不敷出了。”
她看向蘇禾兒:“你可快管管吧,別讓他如此猖獗,惡人的欲望是無法填滿的,到時候,別再得寸進尺!”
蘇禾兒卻搖搖頭,否決了李氏的提議。
“如今,咱們的生意才剛起步,實在不適合與他硬碰硬,否則只會適得其反,倒不如花點銀子,把這事擺平了,也就罷了。”
聽著蘇禾兒這樣一說,李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所幸,徐海雖然貪心,且愚蠢至極,但他并非窮兇惡極之徒,除了在收錢這方面,并無其他動作。
而曹大勇就恰恰相反了。
他幾乎不管自己手下的將士,任憑他們為非作歹,燒殺搶掠,其行為與從前的土匪們無異。
百姓苦不堪,可偏偏又畏懼曹大勇背后的權勢,不敢聲張,只能強忍下這份屈辱。
這些事情蘇禾兒也是有所耳聞,每每曹大勇放任手下,為非作歹之后,她又要用盡手段去安撫,早已不勝其擾,若非顧及大局,她早忍不住出手了。
所有人都在隱忍著曹大勇與他手下的惡行,直到這一日。
蘇禾兒忙到了傍晚,正打算從破廟回家,卻聽得一條陰暗小巷中傳來一陣陣凄厲的哭喊。
她循聲望去,只見幾個士兵模樣的人,正圍著一個女子,七手八腳的去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不要,求求你們了,饒了我吧!”
女子不住地哭鬧著,掙扎著,可她實在是瘦弱,根本敵不過那幾個魁梧的漢子,只聽的“呲啦”一聲,她身上薄薄的衣裳,瞬間被撕扯開來。
蘇禾兒見此情形,在按捺不住怒火,沖上前去,照著為首,那人便是一記手刀劈下,那人“嘎”一聲,倒在了地上。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姑娘,怎么?蘇姑娘也想來跟我們弟兄幾個快活快活?”
另一人瞧著為首的倒下了,抬頭看去,見蘇禾兒臉上帶著怒火,仍舊并未死心,痞痞一笑,拿她打趣。
眼看著這群士兵肆意妄為慣了,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蘇禾兒只是冷哼一聲,上去照著他胯下便是一腳,那人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哀嚎一聲,捂著下身倒在地上。.xub.
“你,你個臭娘們,你居然敢踹大爺我?!”
士兵依舊叫囂不斷,蘇禾兒冷冷剜他一眼,惡狠狠道:“這一腳是給你教訓,還不快滾,再不走,就別想要你那寶貝了!”
蘇禾兒的本事,這群士兵雖并未見識過,但看她與徐海和曹大勇保持著合作關系,那士兵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認了栽,帶著其他兩人灰溜溜的離開。
蘇禾兒這才去看那女子,只見她蜷縮在角落里,雙手死死的捂住胸前,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她身上的衣服都被那幾個混賬扯爛了,只剩下幾縷殘缺的布料,聊以遮羞。
蘇禾兒二話不說,將自己身上一件披風脫下,為她裹在身上。
“多謝蘇姑娘……”
“你瞧著很面善,是棉衣鋪子的女工?”
女子微微點頭,吸了吸鼻子。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在鋪子里,可是有繡花西施之稱的。”
蘇禾兒拼命想話題,試圖緩解女子緊張的情緒,可說起這個,女子哭的更加厲害。
“什么繡花西施,我才不要這個名號,就是這個破名號,害得我今日淪落至此……”
聽著女子這樣一說,蘇禾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今這世道,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都逃不過那些混賬的魔爪,越是美艷的皮囊,越是容易被人詬病,招來無妄之災,實在是這社會的悲哀。
她自知說錯話,便乖乖閉了嘴,也不再多說,朝著那女子伸出手,試圖將她拉起來。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女子微微點頭,將手搭在蘇禾兒的掌心,在蘇禾兒的保護之下,回到了家中。
回去路上,蘇禾兒心中仍然憤慨。
憑什么?
憑什么那些士兵就可以為非作歹,任性妄為?
憑什么那些平頭百姓就要忍受這樣的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