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毒發作了,經過明曦上回的解毒與調理后,已經許久沒有動靜。
但今天情緒波動太大,他舊毒復發了。
眾人的注意力依然留在明曦與秦大夫身上,并沒發現他的異樣。
秦大夫激動地對安慕奚與一眾侍衛道:“你們想想,你們的主子什么女人不好找,偏要纏著有夫之婦,這不是給人攻訐他的把握嗎?這會令你們主子的位置不穩。”
眾侍衛無以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秦大夫又嚴肅地看著明曦:“你的想法是對的,你有兒有女,萬事當然顧及他們,好好做清白人,若因為你給人做寵妾寵妃,生生帶累了他們,你沒資格當他們的母親。”
明曦心情已經緩緩平靜了下來,苦笑點頭:“我知道,如果我跟著他,凡他做任何錯誤的決定,我也少不了一個妖女惑主的罪名,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估計也有大把人在背后罵我狐媚子,天生下賤。”
她冷笑地抬起頭來,憤怒地說:“罵我也罷了,我認了,但我絕對不會給人機會罵我女兒,罵她賤人生的,天生是賤種。”
幾個侍衛神情赧然地別開了臉,心下有些內疚。
一路上,其實他們心底也不知罵了多少回。
安慕奚心神有些恍惚,那一雙眼睛帶著天生的媚態,卻眼神清正,兩種氣質揉合,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令人著迷。
他低聲苦笑道:“明姑娘,你從一開始特意藏起自己的美貌,只以丑顏示人,我們也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
“但殿下他——”
安慕奚下意識地看了宋弘澤一眼,卻見宋弘澤眼神狂暴而一臉僵硬,心下感覺有些怪異。
殿下怎么一動不動了?
正疑惑著,卻聽明曦凄然地笑道:“人的偏見,是永無下限的。所以,明知道是個錯誤,就不應該開始。”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殿下,上回你說從來沒聽過我唱歌,奴婢給你唱上兩首,就當是告別如何?”
“不如何,孤不答應。”
宋弘澤用盡力氣地低吼著,明曦卻含笑閉上了眼睛,輕聲唱起了歌。
“她多想,是顆小草,染綠了荒郊野外;”
“她多想,是只飛雁,穿翻那滔滔云海;”
“那怕是野火焚燒,那怕是雷轟電閃,也落個逍遙自在,也落個滿心爽快......”
宋弘澤腦中天人交戰。
太孫興奮地大笑:“讓開,我要出去,讓我來。”
宋弘澤捂著心口怒喝:“休想,她特意給我唱小曲,你竟敢來壞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