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正要答應,猛然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火銃聲,原來是進入到三四十步的距離,劉毅發現這支鄭軍大多數都沒有甲,肯定不是精銳力量,既然如此,對付無甲目標,二六式手銃在這個距離上已經可以進行殺傷了。所以他也不等敵軍接近了,立刻下令騎兵開始用青弋軍平時訓練的馬隊連擊術對敵人進行打擊。
所謂馬隊連擊術是劉毅創造的非常具有想象力的一種戰術,具體是這樣的,騎兵在作戰時如果在對方沒有遠程火炮的情況下,緊密的排列在一起,然后采用和步兵四段擊一樣的戰術,前排的騎兵拔出兩只手銃射擊兩輪,然后立刻伏在馬上裝填。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拿破侖戰爭時期各國騎兵要采用比步兵的火槍短的卡賓槍的緣故,因為槍管短,在馬上易于裝填,雖然犧牲了射程的優勢,可是在戰場上只要你能快速的射擊那無疑對于自己來說就有更大的勝算。
為什么二戰美軍在和日軍的白刃戰中喜歡使用柯爾特手槍,就是因為手槍在近距離上威力大,而且七發子彈相當于你在白刃戰連砍七刀,這是非常可怕的,畢竟在白刃戰中連發七刀的概率非常小。劉毅也采用了這個思路,在現在火器戰的烈度不是那么高的情況下,給騎兵裝備兩支手銃,這樣在戰場上加上袖里箭相當于可以連發五刀,而且手銃的裝彈行程短,在相同時間下熟練地射手射速是二六式步兵火銃的兩倍。
當第一排騎兵伏在馬上裝填后,后面的騎兵立刻開火,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以此類推,當最后一排打完了之后,第一排再起身射擊,因為手銃的射擊非常迅速,而且街面雖然寬闊,但也只能并行十馬,所以劉毅將一百名騎兵分成十排,兩百桿手銃接連不斷的輪番射擊,形成了強大的火力網。
因為鄭軍的士兵無甲,而且街道狹窄,人員密集,青弋軍的騎兵們幾乎不怎么需要瞄準,只要最快速度將鉛彈發射出去就行了。
李英大呼沖擊,鄭軍士兵們在鄭芝龍的親自督戰之下也是勇力倍增,呼嚎突擊,可是在如此密集的彈丸封鎖下,根本沖不進青弋軍騎兵十步之內的地方,從四十步到十步這短短的三十步也就是后世四十多米的距離,鄭軍士兵的尸體一層一層的堆積在街道上,前面的人往往被幾桿火銃同時打中,身上立刻冒出幾個大血洞,然后被強大的沖擊力打的翻滾出去,擊中胸口當場斃命的人還好,要是擊中四肢或者腹部,那真是痛不欲生,苦不堪。
手銃的口徑本身就比步銃要大,打到人體更是會出現可怕的傷口,只見一片片鄭軍士兵被打翻在地,他們慘叫著哭嚎著,穿著盔甲沖在靠前位置的李英被劉毅親自瞄準,一發鉛彈爆頭,將他的半個天靈蓋都掀飛了,腦漿飛濺,當場斃命。劉毅將還冒著滾滾白煙的手銃插回銃套,怎么說自己當年在陸軍學院大比武里面也是射擊官軍,不僅僅是九五式步槍,就是八一杠,甚至是更早的五六半也是玩的轉,九二式手槍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看來手槍的感覺還在。
騎兵慢慢的催馬推進,手銃不斷的射擊,鄭軍步兵的傷亡越來越大,不知什么時候誰第一個帶頭逃跑,整個步兵陣型亂了,向后奔逃。他們已經死了幾百人,承受不了這么大的傷亡了。鄭芝龍在后面親手斬了幾個逃兵,士兵們發一聲喊,從大街兩邊的小道四散而去,整個南城大街上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戰死者身下流出的鮮血鋪滿了整個街道,馬蹄踏在上面都發出了啪啪啪的像是踩在水中的聲音。
鄭芝龍咬牙望著對面,他催馬上前道:“前面的官軍,叫你們頭領出來見我。”
劉毅催馬上前道:“我就是,不知鄭大當家有何見教?”
“來將可留姓名?”鄭芝龍大喝一聲道。
“太平府把總劉毅!”劉毅朗聲答道。
鄭芝龍切齒道:“你這一部新軍,所依仗之物不過是火器厲害,我就不信,你這支兵馬硬碰硬有多厲害?”
劉毅聽見他這么說回頭對將士們說道:“弟兄們,鄭大當家說咱們只會用火器遠距離殺人,不敢和他們搏戰,各位有什么看法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騎兵連爆發出一陣哄笑,劉金催馬上前道:“將軍,這樣吧,弟兄們的大刀早就饑渴難耐了,我斗膽提個意見,咱們把火器和袖里箭收收,就用馬刀,把對面的雜種都剁了,我老劉的刀很久沒磨了,正好借對面的人頭磨磨刀!”語間自有豪邁之氣。
劉毅也有心用冷兵器震懾鄭芝龍,只是騎兵連肯定會有傷亡,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尸還,騎兵連必須和更強的敵人對戰才能得到提高,將來他們會碰到馬術更高的金兵,馬上搏戰的技巧更厲害,在短時間內他們的火器還不能做到連發,在大量騎兵的沖擊下根本不會有更多的裝填時間,那騎兵勢必要進行冷兵器對戰,那會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