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老遠就聽見了阮星的聲音,“哈哈,劉兄,現在應該叫劉將軍劉大人了,數月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立下如此大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劉毅也是數月未見阮星了,只見他已經蓄起了胡須,模樣看起來多了幾分穩重,已經有阮氏家主的樣子了。看來在不久的將來他就要成為徽商總會會長的接班人了。
阮星大步走過來給劉毅見禮,劉毅笑道:“你少來這一套,我找你有正事。”
“你每次來都是找我有正事,咱們就不能聊點風花雪月的事情嗎?”
“現在沒空,強軍未練成之前我是沒有風花雪月的閑工夫了。”
“這次來找我又是什么正事啊,下回有事派人招呼一聲就成,你現在是防守把總,堂堂從五品的武官,總往一個商人府上跑成何體統,當心有御史參你一本。”
“一邊去,走,到你書房,我和你談談。”
二人來到書房,劉毅大馬金刀的坐下,將頭盔放在一旁的桌上。正要開口說話。阮星擺手道:“別急這說事,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這次去安慶府,正好碰到了從湖廣回來的商人,貨物里面有一樣東西我給買了下來準備送給你。”說著轉身從書柜上拿下一個布包裹,打開遞給了劉毅。
劉毅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展開一看,竟然是一件猩紅色的披風,披風的背面用紅色的暗線繡著一只窮奇,這窮奇乃是上古吞食惡鬼的猛獸。平日里這披風沒什么不同,但若是在陽光下一照便能透過陽光顯現出窮奇來。確實是一件很拉風的披風。
劉毅一把將披風系在身上,對著西洋鏡左看右看,大聲贊賞道:“好看,確實好看,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我就說你穿上肯定英氣逼人,果然不假。說吧,這次是什么事情。”
劉毅緩緩坐下,也示意阮星坐下。“阮兄,我也不瞞你,這天下一天不如一天,恐怕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天下大亂了,我不是在危聳聽,這幾年什么情況你自己也能看到,我只是想未雨綢繆。最近我一直在考慮軍商聯合的事情。”
“軍商聯合?”阮星從未聽過如此概念。
“恩,就是軍商聯合,簡單通俗一點就是借助你的力量為我軍隊生產裝備,籌集糧草,賺取餉銀,整頓軍資。”劉毅淡淡的瞥了一眼阮星道。
“什么,這可是要殺頭的大事啊,這樣來說不就把軍隊變成你的私兵了,所有物資自給自足,這不是國中之國了嗎?”阮星驚道。
“別那么危聳聽,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如果我不這樣做,我怎么建立起一支能征善戰的兵馬,難道要像這次一樣,官軍剿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還是像遼東薩爾滸一樣,數倍于建虜還是被全殲?軍隊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還何談保家衛國?北地那些總兵將領的家丁不都是私兵嗎,只不過沒有拿到臺面上來說罷了,我也沒打算做那么明顯,我們暗中行事便好,知縣王嵩是不會怎么樣的,黃將軍更不會當回事,就是周知州腦子有些死板,等他知道了再說吧。”劉毅解釋道。
“這,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現在沒時間等你,阮兄你我是過命的交情,我實話實說,這次剿匪我截留了白銀二十五萬兩,加上你給我的錢,朝廷的賞銀等等,我現在手上有超過四十萬兩白銀,我現在拿出三十萬兩給你,你給我在蕪湖郊外的魯港設立工坊,我從軍器局挖來了火器匠人,還從江西請來了機械大家,我正在實驗一種提供動力的機械,如果成功將能批量打制火器兵器。我還要你幫我在太平府內找一批打制刀槍和盔甲的匠人,還有縫衣娘,全部集中到魯港,讓那里的工坊成為我軍資的生產基地。”劉毅一口氣說道。
“啊!”阮星長大了嘴巴,好半天合不攏,這信息量太大了。截留繳獲的白銀,這好大的膽子,還有后面說的哪個不是驚世駭俗。
劉毅不管他接著道:“另外我要你去幫我搞馬,越多越好,以上種種只動用你阮府的力量,借口是你阮府擴大生意,并且我還要你招募民夫,蕪湖周圍有幾處銅鐵硝煤礦,去開采作為兵器的原料。”劉毅后世的地理學的不錯,自然知道安徽境內長江淮河流域有很多礦,不僅種類齊全,而且儲量很大。
“三十萬兩白銀維持一年的運轉應該是沒有問題了。我現在能答應你的是,日后我的戰利品所得一定有你阮兄的一半,另外現在說你可能不太明白,但如果你信我的話將來我會讓你成為商人的傳奇,讓徽商總會成為統領全國的商會。太平府的這支軍隊殺敵殺到哪里,你商會的生意就做到哪里。”劉毅斬釘截鐵道。
小時候阮星就知道劉毅有大志,不是普通人,這戰場廝殺回來又升了把總,說話自然是有威嚴氣度,給人很大的壓力。想到年少時的種種,想到劉毅救活自己性命,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況且有一支強軍支持總會,這是何等的強援。阮星沉吟片刻,鄭重的起身向劉毅施禮道:“劉將軍,阮某一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