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回答嚴凱的話后,看到嚴凱的詭秘的獰笑,立即就反應過來了。
“難道,你的主意又打到那些偽軍身上去了?”
嚴凱沒有理會楊威的問題,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除了是被小鬼子的迫肋下,這些偽軍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并不都是軟腳蟹嘛,打得也還算不錯了。”
楊威被嚴凱這話說的十分迷惑了起來,那里有這樣評價漢奸偽軍的,沒有仇恨就已經過分了,而這樣的帶著贊賞的話,竟然是出自一個八路軍旅長的口。
“嚴凱。你沒事吧?”楊威不由的有些懷疑嚴凱在說胡話了。
“沒有呀,我能有什么事呢?”嚴凱卻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楊威反問道。
“那你怎會說胡話呢?”楊威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嘿嘿……我那哪是胡話呢?這一戰,獨立旅的傷損肯定非常大,急需大量的兵員補充。這個問題難道不是眼前的頭等大事嗎?”而嚴凱卻像是看傻子般,朝楊威問道。
“眼前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繼續打好這一仗。至于其他的問題,還是等戰斗結束后,再作考慮不遲。”楊威立即提醒道。
“這戰斗大致都已經結束了,你還在那愁什么呢?”嚴凱卻淡然地回答了楊威一句,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估計,這會山腳下的坂田一郎已經開始撤退了。
楊威則聞啞然,按說他應該感到激動才對,因為獨立旅又一次成功地完成了阻擊的任務,而且創造了連續重創小鬼子二個大隊的奇跡,可不知道為什么,楊威的心里卻感到有些茫然。
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何況是像這樣的連續不間斷的大戰惡戰。這獨立旅可以說,幾仗下來基本上是重新換了一茬指戰員了,而嚴凱硬像是變魔術般,及時補充足夠的兵員,還能隨即投入戰斗。
之前,楊威也沒有想到這些問題,一切都顯得自然而然似的。這會想起來,楊威不由的抬眼用佩服的眼神望著嚴凱,好像是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了。
說老實話。在楊威看來,嚴凱的作戰——補充——作戰,整個計劃鏈之間都有著太多的前提條件,其中只要有一個前提條件沒有得到滿足,便會是滿盤皆輸的結果,可是最終,他卻成功的變成現實了。
難道,這一切還真像他自己常常掛在嘴邊說的那樣,“我的運氣一直都是特別的好”嗎?
如果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不是靠運氣太好的話,那么又會是什么呢?楊威是個唯物主義者,他當然不相信唯心論。最后的結論就是說嚴凱是通過分析,推測出這樣的結果了!
而嚴凱真的能做到這樣的預見,那么,這個嚴凱還是自己之前認識的嚴凱嗎?
楊威是第一次認真地想起了所有的這一些,竟然忘記了這是在戰場上,卻對嚴凱想入非非起來了。
“楊威,楊威。你在想什么呢?你沒事吧?”而嚴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楊威時,卻看到楊威正呆呆地看著自己發呆。便有些奇怪地關切問了一句。
“沒,沒想什么。沒事,我沒事。”楊威被嚴凱一問,這才驚醒了過來,于是竟然有些慌張地回答道。
“看你那緊張的樣子,不會又憋著什么壞吧?”嚴凱看到楊威這個眼神躲閃的反常神色,不由的就調侃了他一句。
“除了你,誰還有你那一肚子的‘壞水’呢?”楊威卻立即就笑罵著懟了回去。
“嚴旅長。小鬼子似乎真準備逃跑了,我們要不要追擊?”而還沒有等嚴凱說什么時,正在觀察山口那邊的張華翰,卻突然轉向嚴凱請示道。
“算了,部隊傷亡嚴重,反正我們的任務就是阻擊坂田一郎,使他無法增援就成了。再說,窮寇莫追,要逃就讓他逃去吧。”而嚴凱立即就回答了張華翰的請示。
不過這一切,嚴凱倒是冤枉了坂田一郎。
“八格,前面怎么統統地退下來了?”
坂田一郎拿著望遠鏡,看到炮擊開始之后,日偽軍不僅沒有向八路軍反擊,雙方卻像是約好了一般,各自都往后退了,便惱羞成怒地大罵了一聲。
“將軍閣下。部隊退都已經退下來了,而且,即使是讓這些帝國勇士在老鴉口集體玉碎,也于事無補。我們倒不如趁此機會,撤出老鴉口回到駐地去吧?”
其實,這一切都是岸谷背著坂田一郎有意安排的,而且下面的二個大隊長也是配合得十分默契,竟然不需要通過溝通,就已經按照岸谷的意圖,造成了既成事實,讓坂田一郎也無話可說了。
“馬上向多田駿司令官發報請罪吧!”望著剩下的小鬼子還不到一半,坂田一郎也明白自己那垂死掙扎也完全是于事無補了,便非常無奈地向岸谷交待了一句。
“請將軍閣下放心。這份呈詞,卑職一定會處理好的。”而岸谷看到坂田一郎并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便大聲地回答了坂田一郎。
“但愿方面軍那面,能夠擊潰八路軍軍區司令部吧!否則,我們坂田旅團這一回就別想躲過這一劫了!”坂田一郎內心里還是感激岸谷替自己安排好了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