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團長,這樣打下去是肯定守不住陣地的?!”楊威立馬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大聲地向身旁的師杰說道。
“可是,這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啊!這部隊都被拖在陣地上了,哪一個部隊也抽不出來!哪怕是一個人。”師杰眉頭緊皺地回答道。
“你沒有留有預備隊嗎?”楊威有些驚訝地問道。
“這還剛剛開始呢,連預備隊都用上,那還真是要守不住了?!”師杰非常無奈地嘆息道,“還是讓弟兄們堅持一下再做決定吧。”
要說緊張,下面正在指揮日偽軍猛攻陣地的小鬼子莊雄也是一樣緊張的。
坂田一郎在給他攻擊半山腰的三團陣地時,就明確地告訴他。
“莊雄君。你的也看到了你之前的進攻情況太糟糕了,而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在這兒多耽擱。你的一定要不顧一切傷亡拿下半山腰上的八路軍陣地,否則,我們很可能要一起上軍事法庭的!”
所以,他一上來就是擺開決一死戰的決心,用最殘酷無情的辦法,拿刺刀和機槍強迫部下和皇協軍,玩命地向三團陣地沖上去。
可以說,小鬼子莊雄大隊長完全是擺出寄托于一役決勝負的姿態,這樣的玩命拼打,雙方的傷亡都是十分慘重的。每一秒鐘時間里便有幾條活蹦蹦的生命躺倒在地上,再也動不起來了。
姚白水本身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地痞無賴。本身就是沒有兼恥是非觀念的無恥之徒,賣身投靠小鬼子也就是想仗勢欺人,圖個吃香喝辣的小日子。哪知這日子沒有圖到,卻每每被小鬼子推上炮灰位置。
這小子本身就十分的狡詐,當他被主子用刺刀逼迫著加入攻擊隊形時,先是表現得十分的主動和配合,竟然騙過了小鬼子對他的信任。
當隨著攻擊隊伍逼迫了三團的阻擊陣地時,他一雙賊眼便開始咕碌著打轉起來了。
很快,當他跟在一個小鬼子軍曹的后面,爬上一個巖石背上時,那個鬼子軍曹中槍滾下巖石時,尸體正好撞到了姚白水,他便裝作也是中槍般,躺倒在軍曹的尸體上,順勢便滾到了一個亂石坑石縫中。
躲在石縫里的姚白水當然清楚,自己這兒并不是真正的安全,只能在心里祈禱山神保佑,讓自己平安地躲過了這一劫。
但他的祈禱并沒有得到山神的回應,山上的槍炮并沒有停止射擊,而莊雄大隊長也沒有下令停止進攻,而他非但沒有停止進攻,反而連預備隊都投入進來了,這次投入的進攻小鬼子是整整一個大隊了。
而坂田一郎看出莊雄大隊這邊的攻勢還算順利,立即就命令岸谷將炮火改往三團的陣地砸來了。
“轟,轟,轟……”
在步兵炮和迫擊的狂轟亂炸的掩護下,剛剛被趕出三團陣地的日偽軍再次的逼近了三團的阻擊陣地前。
接著,有十幾個小鬼子立即趴在一百米左右的姚白水身旁亂石堆上,不到片刻就架起了機槍,準備掩護日偽軍的進攻。
而看到眼前這個情形,嚇得姚白水直想趕走這些小鬼子。“不要,不要開槍!槍一響必然會引來八路軍,大家都會一起死翹翹的。”
可是,姚白水硬是閉著嘴和眼沒敢喊出聲,而是仍舊一動不動的縮躲在石縫中裝死。
“嘎嘎嘎……”
“啾啾啾……”
三分鐘不到,小鬼子的二挺重機槍和二挺九九式輕機槍,并沒有因姚白水的祈禱而依然是如期的打響了。
這一陣的猛烈射擊,自然給上面陣地上的三團弟兄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在付出幾個弟兄的傷亡之后,立即調整出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往這兒開火了。瞬間,之前的可怕一幕再次上演,鋪天蓋地的彈幕,再次從上面傾泄而下。
這十幾個小鬼子才剛剛打得正歡,便被鋪天蓋地的彈幕傾泄的密集彈雨所罩住了,而這些趴在亂石堆上的可憐鬼子兵,根本就隱藏不了自己的身體,頃刻間之間便一個個中彈倒下了。
在失去這四挺輕重機槍的掩護后,那些正在進攻的日偽軍卻沒有停止進攻,因為三十幾個鬼子督戰隊的幾挺機槍和刺刀,正跟在他們的身后邊。
于是,依舊是一場拼殺在繼續著,二百多個日偽軍被迫著往前上沖鋒,他們每向前走一步,就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不到片刻功夫,從倒在地上的尸體身上流淌下來的鮮血,就再次染紅了陣地前坡面上。
這暗紅的血水順已經結成一層硬殼的地面,向四處流淌而下,有一些直接流到了姚白水腳邊。而吸著空中彌漫著的濃重血腥味,讓姚白水更加的膽顫心驚起來。
于是,姚白水再次驚恐怕閉上眼睛,再不敢看這無比慘烈的場景。
殘酷的攻守戰斗還在繼續著,姚白水也不知自己已經躲藏有多久了。
曾有那么一片刻,煎熬不住的姚白水,幾乎要沖出去,干脆被八路軍的機槍打成篩子算了。因為,只有死了,便不用再承受這種精神上的無終止的折磨。
但是,這個無賴哪來的這種勇氣呢?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蜷縮在石縫中,像一只喪家之犬般茍且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