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嚴凱又皺眉說道,“可惜,你們錯過了一個機會了。竟然放過了坂田一郎這個旅團長了!”
“哥。您說啥?坂田旅團長!”丁大伢一聽,便跳了起來。
“是啊。那個坂田一郎就在這個車隊里呢。”嚴凱非常肯定地回答道,當然也是非常遺憾說道。
“我就說嘛,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呢?他娘的,還真漏了一條大魚呢。真是太憋屈了!”丁大伢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原先的疑惑真的沒有錯,錯就錯在沒預計到會有小鬼子的大官坐卡車。
看到丁大伢急得搔頭摸耳,便笑著寬慰了一句:“過都過去了,你急啥呢?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想問題再仔細些就成了。”
“不是,哥。您是不知道,就差那么一點點……都怨那個死‘洪牢頭’,一直催個不停。知道是個小鬼子將軍,拼死俺也要拿下他啊!”
丁大伢憋紅著臉急著,這是后悔得直打自己的臉。
“這事都怨不得誰。就是換我,我也想不到他一個堂堂的將軍會冒險進山,更想不到他會屈尊坐大卡車呢?這只能說他命不該死在那兒。”嚴凱最后,只能這么來安慰丁大伢了。
“對了,辛苦了一天了。你啥不早點睡下?”嚴凱這才想起丁大伢為何來自己這兒的事,于是便順口問了一句。
“俺之前,就是想來和您說這件事的。因心里總感到哪兒不對勁,想來問問您呢。”丁大伢也就老實地說出自己睡不著的原因了。
“‘謀事在人,萬事在天’就是這么回事,所以說,凡事都是可遇不可強求的。你也不要再后悔了,回去好好的睡一覺才是道理。”嚴凱便笑著再次勸他先回去睡覺。
目送丁大伢走后,嚴凱的眉頭又皺起來想問題了。得知坂田一郎的到來,嚴凱那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壓力就更加嚴重了。他必須想出明天可能出現的各種可能的情況,以便心里做到有數不慌。
第二天的天氣是個大晴天。明朗朗的太陽早早的就掛到半空中了,山野被照射的明閃閃的一片清晰,綠色的草木,黃色的土崖和青灰色或褐色的巖石……
嚴凱一覺醒來時,就被這明朗的天氣所渲染,心情便大好起來。
“咦。今天早上怎這么安靜呢?”正在洗臉的嚴凱被冷水一洗涮,立即想起這兒是戰場,于是便有些驚訝地問了一句。
“小鬼子一大早就開始搜山,而丁隊長、張科長和劉營長知道您在睡覺,都回去等待您的命令。所以,就沒有行動,沒有開打,當然就安靜了。”而一旁的毛大虎便將情況報了一個流水帳。
“你怎不叫醒我呢?這會誤事的!”嚴凱一聽,不免就焦急了起來皺眉埋怨道。
“是他們三個不讓俺叫醒您的。說您一夜沒睡,便都說讓您睡一會兒呢。”毛大虎只好說是大家不讓吵醒他的。
“那你站在這干嘛呢?還不快去通知他們到這來嗎?”嚴凱立馬就催促毛大虎快去通知丁大伢他們三個。
“俺這就去!”毛大虎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和嚴凱計較了,轉身就跑了起來。
“我們在這兒只待到中午就必須撤離。撤到深山里再堅持一天后,我們就立即設法跳出小鬼子的包圍圈外去。這樣,我們就已經為萊沅獨立團和新三團爭取了四天的寶貴休整時間,也算是圓滿完成這次任務了。”嚴凱將今天的任務分派好后,便告訴大家在茫蕩群山中堅持的最后時限。
也許嚴凱昨夜里想到今天可能是最難熬過的一天吧?他不再是將三個單位分開單獨行動,而是把臨時大隊一分為二,由丁大伢和韓副大隊長組成一路,而張超和劉營長一路。自己只帶著十位特戰隊的弟兄,十二個人居中調節了。
“哥。您身旁是不是再多留幾個弟兄呢?”臨走時,丁大伢有些擔憂地向嚴凱建議道。
“是啊。丁隊長說的沒有錯,多留幾個人吧?”劉營長本來想說的,只是被丁大伢搶先說了,于是便附和著勸道。
“這十個,我都已經嫌多了。只要你們兩路打好了,我這兒就平安無事了。弄那么多人,豈不是告訴小鬼子‘我嚴凱在此’嗎?呵呵……”看到他們三個都想勸自己多留幾個弟兄,便笑著告訴他們,自己的身旁還真不宜多留人呢。
丁大伢三個被嚴凱這么一說,也覺得好像真是這么一回事,也就不再多說話了。
大家互相說了聲“保重”之后,也就迅速地離開,回到各自的部隊開始行動了。
今天的任務,還是和小鬼子周旋“捉迷藏”。按道理,這樣的戰斗應該是將部隊分成小股部隊更有利于隱蔽,嚴凱為何反將部隊集中行動呢?
張超剛才在聽到嚴凱的安排時,就曾經想提出自己的這個疑問。可是看了丁大伢和劉營長二個的神色,也發覺他倆和自己是一樣的困惑,但卻都沒有提出異議,他只好忍著沒有吭聲了。
現在只有自己和劉營長二個人時,張超便將自己這個疑問向劉營長說了出來。
“嘿嘿……其實。一開始,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后來聽完嚴副參謀長的話后,我才明白了。”劉營長卻笑著這樣回答張超。
“您明白了什么呢?”張超卻更加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