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立即組織反擊!堅決配合兄弟部隊,為全團突圍打出一條血路!”四營長向許文瑞解釋了一句后,便向一連長喊道。
四營長也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紅軍了,哪里看不出丁大伢他們的意圖呢?于是當機立斷,下達了反擊的命令。
“等一等!”誰知許文瑞立即就叫住了四營長,“這情況并不明朗,你怎能這樣冒險呢?”
原來許文瑞聽說下面的援軍只是幾十個人后,他竟然又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蔫了!
“現在,咱們完全可以沖破這些偽軍的防線啊!而且,下面的同志打得很勇猛。”教導員也看清楚眼前的時機了,贊同地附和營長的意見,“許主任。咱們不能猶豫了!”
“不行!還是讓他們打上來吧。”許文瑞卻堅持要丁大伢他們往上打。
“許主任。就是要他們往上打,咱們也無法通知下面的同志呀?還是咱們往下打,配合下面的同志擴大突圍的缺口才是正確的!”這營長已經有些火了,“再不沖下去配合作戰,咱們就要貽誤戰機了!”
“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許文瑞聽到營長的話后,竟然生氣地責問道。
“您是領導,當然聽您的。”營長一愣之后,這才發覺剛才自己態度不對,于是就連忙道歉地說了一句。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教導員急忙問道。因為,他已經發現小鬼子已經發覺這面的情況了,正在往這面增援。
“讓他們打上來吧!”許文瑞根本就沒有勇氣往下打,卻武斷地堅持著要下面那三十多人的部隊往上打。
“這?”營長非常意外地愣著不知道怎么說好了。
“唉!”教導員也是非常氣恨,卻又無可奈何地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我們也許要成為罪人了?”
“你這什么意思?”許文瑞聽到后,便大聲地朝他問道。
“我說這就要失去突圍的戰機了!”教導員已經是一肚子怨氣,非常不滿地重復道。
“上面是什么回事?這么久了,怎還沒有反應呢?”這時,嚴凱已經趕到丁大伢他們這兒了,不由地大聲朝丁大伢疑問道。
“他娘的!誰知上面是那個像是娘們般呢?”丁大伢當然已經很急了,自己也鬧不清上面新五團的人究竟在猶豫什么。很不痛快地罵了一句。
“快!小鬼子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兒地形不便于我們防御,我們也上去吧!”嚴凱無奈之下,只好果斷地命令道。
嚴凱很快就明白,上面的指揮員就是個白癡,戰機已經消逝了。只能放棄,先上去與新五團的人匯合后,再做打算了。
好在那些偽軍不敢做出反應,倒是讓嚴凱他們很順利地沖上了新五團的四營陣地了。
“你們為啥不突圍?”丁大伢一上來,就沖許文瑞他們吼道。
“這?”
“……”
四營長和教導員當然心里清楚,羞愧地無法回答丁大伢的責問。
“這什么這?你們知道,就是這么一瞬間,已經完全失去突圍的戰機了嗎?”丁大伢非常替他們感到窩囊道。
“你是誰?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許文瑞當然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丁大伢這等于就是在罵自己。于是便兇巴巴地沖丁大伢怒吼道。
“俺管你是誰?誰犯錯了俺就罵誰!”丁大伢可不管許文瑞是誰,在他眼里只有對與錯之分。
“你這是目無領導!是性質非常嚴重的問題。”許文瑞被懟的快要氣昏了。一向飛揚跋扈的他,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呢。
“非常嚴重?你知道,剛才你們的失誤等同于是殺人,你知道嗎?”丁大伢的性子本來就是憨厚得耿直,他立即據理爭辯道。
“好了。大伢,別說了。”這時,嚴凱也上來了。當他一眼看到許文瑞在場,而四營長和教導員臉色鐵青時,心里頓時就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了。
“嚴副參謀長。”四營長和教導員看到是嚴凱親自帶人來增援自己時,立即羞愧地齊聲叫了嚴凱一句。
“部隊情況怎樣?”嚴凱看到新五團的弟兄情緒都不什么好,便隨口問了一句。
“我們四營只是預備隊,情況還好。但其他營的傷亡都很大,情況很糟糕!”四營長也是個真爽的人,立即將實情匯報道。
這許文瑞看到嚴凱一上來,就和營長和教導員交談,卻沒有搭理自己,便也黑著臉氣哼哼地站在一邊不看嚴凱那邊去了。
嚴凱本來是想問清楚情況后,再和許文瑞交流一下意見的,可是看到他那副德性,再想到剛才讓他耽擱了突圍的戰機,于是也惱火的不想去搭理他了。
“嚴副參謀長,您就——”那四營長看到嚴凱他們一共就三十多個,不由地對嚴凱這樣不顧自身的安危而感激起來,剛說了半句話時,卻被剛上來的秦子卿打斷了。
“哥。你們這是什么回事?為啥不突圍呢?”
“子卿。情況有變化了,先就不說這事吧。”嚴凱為了不讓大家尷尬,便立即制止他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