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古新的疑惑,張平安根本就沒太在意,他再次翻動地圖,待找到破奴城地形圖,然后用手指點了點廣寧城道:“這場戰役結束后,女真人能干嘛?當然是爭奪汗位!皇太極要是上位,要鞏固其汗位,就必定得把女真兩白旗主力帶回遼東。這時,我破奴軍主力突然對廣寧發起進攻,我破奴軍有白磷彈這個利器,攻破廣寧不需太多時間。”
曲國政這時插嘴問道:“你老大不是老說,還沒到全面反擊遼東女真的時間,弄個廣寧來難道是要固守?這里山道崎嶇,得要多少輜重才能固守?”
“唉!打仗有時候不一定是為了在戰場上戰勝敵人,更多為的是爭取在政治上的主動!政治一詞我就不多解釋了,古新下發的文報中有這詞的解釋。戰爭是政治的延伸,我們打下廣寧不是讓破奴軍來固守,而是要把廣寧交給大明朝廷,讓大明朝廷派遼東邊軍來固守。這樣咱們可以一箭雙雕主動退出,讓女真人和大明遼東邊軍去死磕去。
本來,這次戰役皇太極兩白旗沒啥損失,可廣寧丟失對他這個新任汗王來說,不但其威信掃地,失城陷地之責也讓皇太極在其他貝勒們面前說不起硬話。要說這次能說得起話的人,就只剩下女真正紅旗貝勒代善,鑲藍旗貝勒莽古爾泰,還有正藍旗貝勒阿敏。可阿敏和莽古爾泰曾經被咱們破奴軍俘虜過底子太潮,你們說正紅旗貝勒代善有如此大的優勢,他難道會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咱們再說說大明這邊,這次我們占領廣寧,大張旗鼓上奏章讓遼東邊軍去接收。我們就站在了大義的制高點,我們向朝廷討要好處誰敢說一個不字。即使是孫承宗這個老狐貍看穿了我的想法,大明也必須把廣寧給吞下去。國政,你提前通知一下京城里的鄭泰,讓他去京師各大營打招呼,告訴他們遼東的水太深別去瞎參合,誰要是貪圖軍功死了我們可不去送葬。
這次殺死努爾哈赤的消息暫不明文下發各營以及破奴城各衙門,省得后續布置無法進行。**向盧象升發個急報,嚴令他加強巡視和破奴城城防,別讓女真人在這個關鍵節骨眼上占了便宜。”張平安把他這段時日思考的大政方針全部向古新和曲國政交代了底細,令這倆人對張老大深遠的算計佩服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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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后,苦菜谷戰場硝煙未盡,破奴軍山地部隊統領田鵬帶領救援大軍來到孔祥義他們駐守的戰場,敵我雙方死亡戰兵糾纏在不大的陣地上。經過清點,二千多破奴軍將士,只剩三百一十多人還能動彈,真正能站立之人不過十二人。面對如此慘重的傷亡,田鵬內心充滿愧疚。就在田鵬帶領援軍收拾戰場時,一個驚人的消息令田鵬方寸大亂。
女真正紅旗騎兵主力二萬人,即將趕到苦菜谷戰場。田鵬也知道不能再分散兵力,要是一味與敵死拼他們這二萬人就交代在這個地方了。女真正紅旗貝勒代善是個久經戰陣的老將,他一到苦菜谷戰場就帶一千戰兵親自勘察戰場。沒看多一會兒,代善就發現了破奴軍防守上的不足。他沒做任何調整,就命令甲拉額真索尼帶領一千騎兵搶占破奴軍陣地西側一處不起眼的小山頭。
隨后,代善又命令梅勒額真切爾格(額亦都三子。)帶五千騎兵在赫舍里索尼陣后游弋待機。代善隨即再次發出命令:一旦破奴軍以火銃軍陣進攻索尼陣地,可采用誘敵深入戰法,孤立其先鋒部隊。切爾格可把部隊分成十余騎隊,多頭進攻從各個方向上撕裂破奴軍火銃陣。代善這種排兵布陣,就是學習蒙古人的群狼戰法,分割切碎破奴軍的嚴密軍陣。
代善也是欺負田鵬作戰經驗上的欠缺,他要是對陣草原狐狼張平安,絕不敢如此大膽用兵。田鵬按說實戰經驗也不差,可他恰恰忽視了破奴軍退路上這個不大的小山,這個小山頭高不過十丈,坡道平緩沒有絲毫防守價值。況且這里離大雁嶺山路不過一里半,破奴軍一個沖鋒就能回到他們熟悉的作戰地域。就是田鵬個小小的失誤,令破奴軍陷入女真數萬騎兵的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