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破奴軍戰兵出營時,破奴軍炮隊副統領楊妹妹氣喘吁吁地跑上了帥臺。作為破奴軍統帥的張平安此刻眼睛離開望遠鏡,微笑著看了一眼楊妹妹道:“我說妹妹呀,你先把氣踹勻了。我打算拿下敵人這十幾門紅衣大炮,你炮隊準備如何掩護?”
對于張大帥的問話,楊妹妹并沒有馬上回答。他走到帥臺南側高倍望遠鏡前,一把拖開負責觀察敵情的小參謀,脫下頭盔用望遠鏡仔細觀看南面地形。看后不久楊妹妹眼離望遠鏡戴好頭盔,轉回臉手指南面木簽障礙道:“大帥,劉沖部布置的木簽陣只有兩個三丈左右的出入口,我炮隊要是直接沖過去也不是不行。要是女真人發起狠來派大軍包圍我進攻部隊,一旦戰事膠著,劉沖火狐營與我炮隊自保有余進攻不足。”
說到這兒,楊妹妹向北看了一眼雙勝山中部主營道:“職下建議趙光明統領戰車營派二百戰車配合作戰,當劉沖都統領帶火狐營通過木簽障礙地帶,戰車營二百戰車可形成一個扇面保護其左右。只要我炮隊弩炮射程能夠到敵紅衣大炮炮位,即可對其展開炮擊。當我進攻炮隊壓制住敵火力后,我炮隊可交替射擊覆蓋紅衣大炮后方支援大軍。”
張平安聽完楊妹妹的建議后,擊掌稱善:“善!妹妹此深合我意。古新!給趙光明、嚴誠傳令:趙光明部調戰車三百交予嚴誠指揮。傳令劉沖:盡可能地消耗敵進攻大軍隨后反擊,掩護嚴誠進攻女真韃靼紅衣大炮陣位。給嚴誠傳令,當該部拿下地紅衣大炮后,交由親衛營千總郝一刀毀壞地火炮。”
張大帥的命令下達后,破奴軍全部都動了起來。先是**按張大帥的帥令,規劃出各部出擊的次序,然后指定劉沖為突擊總指揮;待劉沖擊敗當面之敵后,由嚴誠接手下一步進攻;當嚴誠和楊妹妹配合拿下女真漢軍旗紅衣大炮陣地后,交予郝一刀負責最后的毀壞。古新把這個命令寫好交到張大帥手中,張平安看了一眼,把前線協調總指揮權交到了劉沖手中。
張平安認為,破奴軍前線必須有一總負責之人,要不然很容易出現誰也不服誰的情況。古新接過張大帥修改好的命令,立刻用命令紙寫下命令,在加蓋了帥印后下發進攻部隊。破奴軍應變能力極強,當戰場形勢發生變化時,這種服從大局意識的觀念比任何大軍都要強。看著忙碌的己方戰場,古新暗自感嘆:張老大隨機應變能力果然不同凡響,只要對手露出絲毫破綻,都會被他利用。
古新這個參謀長在張大帥身邊就感到分外輕松,張大帥的任何一個命令,破奴軍中的悍將們沒一個敢違抗,哪像他在陜西帶兵時,資格老的統領們還時不時地欺負他。古新也深知張老大的個人威望在破奴軍中無人能比,他和其他帶兵統領要想達到張老大的威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破奴軍這個戰前準備花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當破奴軍全部準備停當時,女真漢軍旗進攻大軍才剛剛進行完整隊,張平安這個時候才把目光向其他方向看去。女真北方軍寨很是熱鬧,一股股騎兵衣甲鮮明地從大營里魚貫而出。與之相對應的是破奴軍北方軍營的沉默,張黎雄鷹營和許鎮猛獅營卻沒有絲毫動靜,在大營外游弋地全是張黎部三千斥候。
有張黎斥候在外游弋,許鎮連斥候都沒派龜縮在營地一動不動。破奴軍的沉默加劇了女真騎兵的謹慎,他們盡管做出的陣勢驚天,依然不敢靠近破奴軍北方軍營弩炮射程之內。為給女真在努爾哈赤中軍大營施加壓力,張平安派出了趙光明戰車營在雙勝山東面一里列陣,并把高成功部騎兵排列在戰車營身后。張平安這種做法有雙重目的,一是減輕劉沖部東面的壓力;另一層意思是一旦女真烏真超哈營的將軍炮想出營布陣,必然在野外遭到破奴軍戰車的攻擊。
在離努爾哈赤指揮高臺西南五里之外,是女真南方軍營主帥巴雅喇的指揮高塔,破奴軍一系列調兵舉措搞暈了巴雅喇的判斷。昨天晚上軍議時,烏真超哈營梅勒額真李永芳曾經向他建,要在紅衣大炮陣位東北側布置將軍炮五十至一百門,說是可以從側翼保護紅衣大炮的陣地。可大金英明汗努爾哈赤給出的命令是,用紅衣大炮試探破奴軍可能地進攻軍陣。
一直追隨努爾哈赤南征北戰的巴雅喇,就沒自己拿過真正的主意。他認為兄長努爾哈赤的任何決定都是正確且經過深思熟慮,他沒必要違抗兄長的命令。所以,他當場就否決了李永芳的建議。從今天草原狐狼用兵布陣來看,他否決李永芳的建議是相當正確的,要是破奴軍戰車進攻烏真超哈營將軍炮陣地,女真將軍炮很有可能毀于破奴軍戰車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