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聞一笑,他仿佛又回來了后世。在為后世的小弟們鼓勁時的表情。冉明用手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然后肆意的狂笑道:“這是一場大富貴,干得好了,美女、錢財應有盡有,封妻蔭子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就怕你們不敢干,或是干不好!”
張詢腦袋一熱不禁脫口而出道:“詢愿為主上效死!”
“主上”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說出來的,說出來就意味著認主了。從此之后,張詢就是冉明的家臣,和杜聰、林黑山、荊展等人一樣,是冉明的家臣。他們將于冉明休戚與共。張詢和杜聰、林黑山、荊展等人又不同,他們這些人都是真正的無產階級,赤貧之人。但是張詢卻是一個有身家的人。盡管大量錢財都被王成搶走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詢再怎么落迫,也要比普通豪強家資豐厚。
“哈哈!”冉明聞大笑道:“張詢你沒喝多吧,說什么瘋話呢。”
“不!”張詢堅定的道:“詢是就認真的,絕對不是開玩笑!”
張詢其實也有張詢的考慮,現在如今,魏國已經分裂了,冉閔雖然被冉明仍尊為皇帝,可是冉閔現在根本不管事了。事實上雍、秦、涼、河、沙加上西域,都是冉明的地盤。況且張詢更明白一件事,論打仗,冉智絕對打不過冉明。就算是日后分地而治,冉明也是一方霸主,比涼國還要大上三分。有道是宰相門人七品官,更何況是一方霸主的家臣?如果冉明登基,自己依靠管理錢糧的能力,少說也能混個少府或是太仆的職位。日后,張氏就成為士族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沒有永遠的朋友,卻只有永遠的利益。
見冉明沒有表態,張詢急了。“詢若是不入主上法眼,詢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說著居然起身向屋中的梁柱撞去,冉明快步上前,輕輕一拽張詢,張詢就順勢跪倒在地上:“詢參見主上!”
冉明有點哭笑不得。盡管張詢成了冉明的家臣,這讓鄭簡很是意動,不過鄭簡和張詢不同,他是鄭氏的人,自己的事情,根本做了不主。除非他可以凈身出戶,否則以滎陽鄭氏的驕傲,他們是絕對不允許一個鄭氏子弟成為別人的家臣的。哪怕是庶出的鄭簡也不行。
冉明無奈只能同意,并對二人道:“秦國銀行盡快成立,所有細節也要盡可能的完善。這件事情,孤不能繼續跟進了,權力放給你們二人,你們二人可以大膽放開手腳,盡可隨心施為!”
鄭簡沉默不語,張詢和鄭簡一前一后,慢慢退出了冉明的房間。
一時間房中只剩下冉明一人,只見冉明坐在案上,似是盯著那盞燈火,實際目光卻悄然望向張詢、鄭簡離去的背影,像是若有所思……
冉明的意圖很是明顯,他需要無聲的增強自己的實力。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世人,他冉明才是最正確的,他才是可以帶著這個國家,帶著這個民族走向富強,走向繁榮的引路人。國力強盛。不代表武力強盛,甚至有時是適得其反,冉明所篤信的教條恰巧是鐮刀大斧,你再有錢,打不過我,還是我的。
可鐮刀大斧也要有基礎,冉明沉吟間執筆不語,均田制,是一個非常好的政策。如果能夠貫徹執行下去,也可以富國強兵,所向無敵。就像初唐時期,由于人口少,兼并不算嚴重。唐朝就是依靠四十余萬府兵橫掃四方。可是后來。唐朝的均田制名存實亡了,實際上卻事與愿違,這就是那可怕的人心所致。
北方門閥林立,有權便有辦法明里暗里圈地,社會現狀與政治理想成為了最大的矛盾。冉明也有一點非常不理解,國人為何總轉不過彎呢?一畝地的產出不過數百上千錢,就算擁有十萬傾地,全部風調雨順,也不過賺取三四十萬金。冉明有辦法在一年之內變出十個或是數十個三四十萬銀金,可是偏偏國人對土地有著近乎瘋狂的偏愛。而且只會把目光放在這么丁點大的地方。
這也是冉明自嘲的原因,別說他沒有諸如土豆,番薯這種不靠譜的種子,就算他有,農民沒地種,又能怎樣?
反觀晉國,并未實行均田制,一大票地主士族,朝廷對于征稅方式重頭卻是放在了諸如貧困農民頭上。自耕農民不堪重負,只得被迫逃亡,成為流民,或者是士族地主的佃戶。把自己的土地減價處理掉,其實未償沒有不堪重負的原因。
有些政策,想法雖然美妙,但是實施起來,卻有太多問題。冉明現在對于士族出身的官員失望了,但是對于貧困農民、寒門子弟同樣也很失望。
后世的升學考試,事實上就是科舉制度的完善。然而我們這種應試教育,培養的都是什么人才?滿嘴噴糞的公知,又是自以為是的專家,要不然就是讀書讀傻了的呆子。冉明漸漸明白了一個嚴峻的問題,如果他不改變這種病態的人心,無論他如何做,都是空中樓閣,無論多么大的成就,都會是曇花一現。
要想改變這個國家,必須從人心著手,只有改變了人心,才能讓這個國家走向輝煌。
冉明仔細回想了一下,中國在某個時期,可以說是路不拾遺,官不貪腐,民性淳樸,軍則敢死敢戰。
如何做到這種局面的呢?說到底了還是人心。因為有了領袖,所以這個民族也就有了靈魂,這個國家也就有了生氣。
想到這里,冉明終于明白了。要改變這個病太的國度,只有先醫治人心,要醫治人心,就要給他們樹立起真正的信仰。無為的老子不行,講究輪回因果的佛祖同樣不行,至于無所不能的上帝,那更加不行了。
唯一可行的是,讓這個國度有了自己的靈魂。冉閔高舉反抗義旗,在他旗下凝集不少為了自由,為了獨立去奮斗的血性男兒。因為魏國有了這個靈魂,所以他們寧死不屈。所以他們才以一國一城之地,不足萬的兵馬,敢正面迎戰燕國舉國二十萬鐵騎。
冉明的腦袋運轉越來越快,突然他的腦袋里意外的出現了一幕:“蒼茫的海面上,殺氣聲震天,一個身穿朱紫官袍長須飄逸的官員道:“陛下,國事如此,不可再辱。”那個只六七歲什么也不懂的懵懂孩子,深吸一口氣,彎腰,蹬腿,縱身一躍,小小的身影趴了那個瘦弱的肩膀上。陸秀夫和趙昺溶入了滔滔大洋。眼見無望的南宋軍民,紛紛投海自盡。”
“不!”
冉明那凄厲的吼叫聲響徹秦王府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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