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不敢啊,看來你心中依然有恨!”冉明道:“天下間所有人皆可恨朕,唯有你司馬聃沒有資格恨朕,要恨也是朕恨你!”
司馬聃低頭垂地,不敢再發一。
褚蒜子聽到這話,反而松了口氣。冉明雖然表現得兇狠,但是身上卻沒有流露出殺氣。現在,褚蒜子知道,她賭對了。看來對于司馬聃的所作所為,冉明不僅知道,而且知道得還不少。
就在這時,褚蒜子心中猛然一緊,只見冉明陡然起身指著司馬聃道:“你恨朕,難道朕就不知道恨你嗎?當初先帝舉事起義,收復北方六州,根本無意稱王稱霸,向建康稱臣納降,你可以接受慕容皝投降,可以接受苻健投降,也可接受姚戈仲投降,甚至可以接受李勢投降,卻偏偏容不下先帝。大魏帶甲將士三十余萬人馬,皆因你的漠視,被周邊諸胡圍攻而幾乎損失殆盡,無辜被胡虜報復而死難的百姓更不下百萬之多,這些人都是因你而的懦弱而死。你可承認?”
迎面而來的殺氣,陡然強烈,壓抑得司馬聃都快說不出話來了。褚蒜子也在反思。當初晉軍不得北上,其實是她的主張,而當時晉軍領軍大將就是她的親舅舅謝尚謝仁祖。說到底是,她當時其實是被魏國表現出來的恐怖戰斗力給嚇壞了,羯人不過二十余萬戶,百萬人,屢次南侵,打得晉軍逢戰必敗,畏趙如虎。然而強橫不可一世的羯族軍士,在魏國的打擊下,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冉閔當時號令北方三十余萬帶甲將士,就是害怕冉閔領著這支虎狼之師,把司馬氏的江山給奪了。然而命運輪回,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她擔心的事情最終成為事實。
“成王敗寇,聃無話可說,要殺要刮,悉從尊便!”司馬聃硬著頭皮道。
“好啊!”冉明怒極反笑道:“怎么你還有理了?還有脾氣了?信不信朕現在還可以抽你!”
司馬聃看著冉明露出吃人的兇光,頓時嚇得無語起來,剛剛鼓起的勇氣,頓時一掃而光。冉明道:“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好母親,不愧為大晉擎天之柱,對時勢和勝負的把握非常精準,褚君,你選的時機很對。”
褚蒜子垂首道:“陛下明見**,迂婦不及陛下萬一!”
冉明道:“朕說的是,你們前來請罪的時機。
褚蒜子一愣,她看到了冉明臉上那種似譏誚似自嘲的笑容:“朕在益州有七個師十余萬兵馬,李弘、李來福、李金銀還有李高,他們膽子不小,區區數千人也敢謀反,他以為什么人都能造反嗎?司馬聃你來告訴朕,李弘所眾,比汝當年晉軍如何?以你所謀,如朕當年如何?”
司馬聃沉默不語。
冉明道:“看來朕所料不差,你至今還沒有醒悟,如果不是你母親讓人前來請罪,你恐怕還做著掀翻大魏的美夢吧?”
冉明朗聲道:“真當朕的皇家特衛是擺設嗎?李弘和蜀中道門,因為道門分贓不均,與道教教主產生隔閡分歧,楊羲前后三次派人與李弘等人談判,最終不歡而散。事實上不需要朕出手,就連楊羲也可以為道門清理敗類。至于你們,太天真了!先不論謀反對錯,單只以兩軍交戰來看,未經任何訓練的污合之眾,可以敵得過朕的虎狼之師嗎?”
經過這么多年積累和打拼,冉氏已經獲得了百姓的認可。哪怕冉明沒有一兵一卒,只要他站出來振臂一呼,絕對會者云集,兵馬戰將不用愁。而冉明打造的商戰體系,不同于秦朝以來的耕戰體系,所以兵甲糧草更不用愁。
但古往今來,一百個起兵造反的最終有九十九個都只是亂臣賊子,最多只出一個開國圣人。而且唯一的這一位開國圣人還曾經被逼到了絕境,先做過了亡命賭徒。那金燦燦的龍椅寶座下面壓著的,除了一座大好河山,還有尸骨萬千和絕情斷愛。
陰謀詭計,只是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都是徒勞無功的。冉明不是沒有發覺李弘(這是史實,并非程志杜撰。李弘確實造反,之后,李弘成為依靠道教的反朝廷起事軍,首領常用的名字,就像佛教自稱彌勒佛一樣。)而是養惡。等他們發動,就可以一網打盡,既可以解決蜀中不安全因素,同樣也可以移民實邊。
其實冉明最重要的打算,就是移民實邊。相對安西的苦寒,其實中南半島,如今的環境也不怎么樣。夷州如今還是瘴氣橫生,更別提更南方的中南半島了,幾乎大部分地區都是原始熱帶雨林,氣候惡劣,生存環境極差。可是如果不移民進入,魏國永遠別想徹底統治中南半島。
所以,李弘的叛亂,這讓冉明看到了移民中南半島的希望。謀逆大罪,任何朝代處理都非常重,冉明不誅連,不殺得血流成河就已經是難得的仁慈了,丟到中南半島去墾荒,也算是這些賊心不死的陰謀家,最后的剩余價值。
冉明嘆了口氣道:“朕早就說過,朕要以法治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且回去,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