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有貪官嗎?事實上是不可能有的,秦法嚴苛,從商鞅變法以來,已經形成了習慣,官員和百姓都各司其職,上下齊手就會被發現,即使**了大量的錢財,也沒有揮霍的機會。但是到了秦朝末期,法治敗壞,從而把秦朝從根本上腐蝕掉了。
冉明就是不想久假成真。儒家所謂的祖宗之法不可廢,是因為當初開國時期制定的法律,產出了漏洞,讓他們有漏洞可鉆,如果修法彌補這些漏洞,就讓他們這些官員無機可趁,所以他們自然也就不愿意了。然而,冉明所謂的庶務,其實和農墾知識有所重疊,主要是怎么收取賦稅,怎么核定田畝,怎么管理百姓等等細務知識,這當然也是每一個官員必備的知識。
如果在冉明重生時進行這類科舉考試,冉明恐怕根本招收不到合適的人才。但是隨著冉明重工重商,各大商號為了更好的發展商業,工廠,就自發的建立了很多職業學校。
這些學校大部分都不正規,有的甚至連校舍都沒有和軍隊一樣,利用放工休息時間,有個別老工匠教授這些職業學校的學生,三字經、千字文這類東西也是學的,不過只是用作啟蒙識字,這職業學堂教人識字,這倒是所有職業學堂的本色,除了識字之外,四書五經、詩詞歌賦的東西則是一概不交。在所有職業學堂中,偏偏最多的則是商業學堂,商業學堂教授的知識都是實用的的經商買賣、店鋪運營的學問,從伙計待客、賬房算賬、掌柜管理一直到進貨出貨等等等等,都會傳授,授業的老師也都各大商號經驗豐富的商人掌柜。
隨著這類學堂的成立,盡管條件和師資力量都非常匱乏,但是卻培養了不少人才。這樣很多出身貧寒的人都有了這次科舉考試的機會。
這次科舉考試,冉明早已下過圣旨,無論何籍,無論何地,無論任何出身皆可報名。任何人都不得阻攔考生考試,為了照顧這些貧寒的考生,冉明甚至在報名的時候,讓可報考點發放萬錢的費用,用來支撐這些考生在科舉時間的生活費用。不過,對于士族門閥來說,這萬錢他們是看不上眼的,基本上沒有人去領這個恩賜,相反貧寒考生倒非常感激冉明的恩賜。
冉明這次科舉的真正目的還是推行**制度,這個**制度是后世一個非常好的制度,只是非常好經被歪和尚念壞了。在歷朝歷代,一個縣通常只有三個官員一個縣令或縣長,一個縣丞和一個主薄。而其他像六房主管則是地方豪族子弟充任,幾乎都是世襲,這樣很容易在盤根錯節的關系中,把朝廷命官架空,從而為禍一方。這次通過科舉考試,面向全國所有識字的人開放,就是為了充實**。
冉明改革后的縣級官府,正式官員則一個縣令或縣長,兩個縣丞,六房主管,各房各六個副手,共二十一人。其他役倒是有國家俸祿,但是卻不是世襲,由縣令招聘,不能勝任則罷免。同時,為避免各級縣政府被地方豪強把持,冉明打算采取**異地就職的辦法。這樣雖然不能完全避免**和**,至少比原來的制度好得太多了。
隨著冉明的準備越來越充分,但是科舉日期也越來越臨近。大量科舉考生涌入鄴城,讓鄴城人滿為患。
最為可悲的還是那些寒門考生,隨著大量考生涌入鄴城,鄴城大小客棧都早已住滿準備一博前程的考生。張方是河間人,世代都是寒民。不過其父張燕災為雄壯,幸遇后趙將領張豺收為親衛,累積不少錢財,為此張燕請了一個私塾先生教授張方讀書識字。在張豺政變敗亡后,張燕也死于亂軍中,剛剛讀過三年私塾也多少算個文化人的張方便投入中山真定一個商戶充當伙計。
如今年過三十七歲還孑然一身,身無積財。這一次他聽說了魏國要舉行科考就抱著試試的態度前去報名,其實張方倒沒有能考中為官的心思,他只是沖著報名后可得一萬錢的好處。說是一萬錢,其實只是一枚銀幣。
改圓制度已經進入了魏國的日程,不過要想改錢為圓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此時十枚銀幣,重約七兩,如果兌換成銅錢則一萬錢約重六十斤,普通人帶著都會吃力。而這十枚銀幣在市面上的信用非常好。而且魏國政府對假錢打擊力度非常大,此時的銀幣真正含銀量只有七成,上面有復雜的紋飾,還有魏國一元的字樣,非常容易辨認,更為奇特的是為避免有人刮下銀圓上的銀子,還制作的花邊。用手指甲掐住銀元,用力一吹,放在耳邊可以聽到明顯的顫音,這個銀元其實仿制不易。
按說十枚銀幣一萬錢,可以購買將近十六石糧食,足夠一家五口人吃上一年多。可是拿著這十枚銀幣來到鄴城的張方卻發現鄴城的物價極貴,在河間一個驢肉火燒才兩個銅錢,可是鄴城卻需要十二個,但是份量卻比河間小了一半多。
至于住宿則更貴,哪怕是最便宜的腳店一個大通鋪一天也需要五十錢,這枚銀幣路上張方花掉三個,來到鄴城兩個多月吃住,再加上買些筆墨紙硯和書籍,張方手中早已沒有錢了。
距離科舉考試還有一天,這天張方被客棧趕了出來,提著簡單的行禮,張方舍下臉面向一個賣麻餅的店家要了一塊餅,總算擋擋了腹中饑餓。
望著滿街道各色小吃,張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大力揮了揮拳頭“娘的,老子窩囊了一輩子,等將來發達了不弄幾個女人都枉來這世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