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可是燕國的主心骨,如果慕容曄可以做出合理的安排,燕軍雖然不能反敗為勝,至少可以有秩序的撤退,盡可能的減少損失。然而隨著慕容曄的昏迷,燕國眾臣紛紛動搖了,他們有的向魏軍投降,有的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
當荊展和劉健沖進皇宮時,突然看到一群士卒護著一人匆忙向皇宮后門方向逃去,一名漢人老者在人群中指手劃腳,大呼小叫。
劉健不認識韓恒,也不認識慕容曄,不過他猜測到對方的身份一定不凡。
“慕容曄小兒,哪里走!”
劉健這句吼叫,其實完全就是詐,他想試探一下對方的身份。可是韓恒在這個時候也亂了方寸,聽到這話,心中一慌,趕緊道:“保護陛下,快攔住他們!”
劉健一聽“陛下”二字,心中更是欣喜,暗道撿道寶了。劉健道:“擒拿燕國賊首,當立首功。”
周圍的膠東軍士卒聞士氣大振,紛紛吼叫著向韓恒部沖去。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吼傳來:“賊子安敢如此囂張?某家悅綰在此!”
悅綰是前燕的賢臣,在歷史上曾參與了攻滅冉魏的戰爭,然而他在慕容恪與慕容評的內斗中由于他忠于慕容俊,既反慕容評也反慕容恪,這樣以來,雙方都反感他。患難見真情,臨危現英雄。悅綰雖然是白身,作為原前軍將軍,悅綰還有點能耐的。
悅綰沖韓恒道:“中書令速保護陛下撤離,綰來擋住賊軍!”
韓恒道:“保重!”
語畢頭也不回,直接走了。
劉健一看到嘴邊的肥肉居然飛了,怎么能甘心,策馬提槍沖向悅綰。
劉健與悅綰斗在一起,雙方刀來槍往,打得難解難分,悅綰身手并不高明,可是他身邊的家丁卻非常厲害。這支家丁兵是后趙原幽州刺史王午的部曲,他趁燕國新敗,在魯口反燕稱安國王。慕容恪平定王午,王午的抵抗,讓原本虛弱的燕國更是雪上加霜,為了攻打魯口,慕容恪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惱怒的慕容恪為了欲殺王午降軍將士,這個時候悅綰就向慕容恪建議道:“自古以來,恩威并施方可保長治久安,攝政王既滅王午,威懾蕭曉,欲再行殺孽,以后誰還敢向殿下投降呢?”
慕容恪這個時候也冷靜下來,所以寬恕了王午軍降將。
這些王午軍降將念悅綰救其性命,自愿賣身為悅綰奴仆。這些士卒人人毫無懼意,拼意力戰,他們的人數雖然不多,可是膠東軍想消滅他們并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事情。
荊展一看韓恒、慕容曄就要消失在視線內頓時大急,他不由分說,提著橫刀沖向悅綰。
荊展雖然不能說話,也聽不到聲音,可是他的功夫卻不弱。況且荊展跟著冉明,學了一手陰毒的功夫,什么撩陰刀、斷子絕孫腿等等,冉明那可是只講結果不問過程的人。在冉明的影響下,荊展的刀法也有了陰毒的路子,與劉健合力,戰不過三四回合,荊展的橫刀劃出一道寒光。
“啊!”悅綰慘叫出聲。原來荊展一刀砍在悅綰的腳指上,有道是十指連心,腳指斷,那種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劉健見機不可失,手中的長槍如同毒蛇出洞,噗哧一聲,長槍沒入悅綰的胸口。
隨著悅綰死亡,這些悅綰的家丁兵非但沒有潰散,反而更加瘋狂。
慕容曄悠悠轉醒,在馬上看到這個情景,酸溜溜的道:“若我大燕都是如此猛士,安有今日之恥!”
韓恒也紅著臉道:“想不到悅綰此人倒是忠烈!”
韓恒一看荊展留下劉健圍殲悅綰家兵,荊展領軍追來,打馬就跑。
荊展大急,如果讓慕容曄跑了,這次襲擊龍城的功勞要打對半。
就在這時,慕容曄和韓恒停止不前了,只見皇宮后門出現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名衣著華麗,但看上去有點臟亂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不是余蔚還能有誰。余蔚笑呵呵的道:“陛下欲往何處,臣乃散騎,當隨奉陛下左右!”
韓恒道:“可是余侍郎當面?”
“正是!”余蔚道。
韓恒這個時候并不知道真正叛亂燕國,打開城門放魏軍進城的人并不是俟力伐律歸,而是余蔚。韓恒道:“余侍郎快保護陛下,若陛下轉危為安,余侍郎當立不世之功!”
“呵呵!”余蔚仰天大笑,他快笑出了眼淚。他像看著死人一樣的看著韓恒。“你這老貨,難道氣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