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陳氏拿著董皇后賜的手鐲道:“母后,臣妾從祖父時起就家道中落,母親從嫁進陳家以來還沒有見過御賜之物,臣妾想將這個手鐲贈于母親,以報答生母養育之恩,請母后恩準!”
“好懂事的孩子!”董皇后聽到冉陳氏如此煽情的話,眼睛不禁一紅道:“你這孩子,難道本宮(哀家是皇后或太皇寡居之后的自稱,丈夫未死自稱為本宮)你眼中豈是薄情之人,汝如此孝順,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豈會阻撓?”
冉陳氏道“謝母后!”
董皇后沒有看到冉陳氏沖他的生母高氏眨了幾下眼。知女莫若母,高氏知道冉陳氏肯定是有要事。冉陳氏道:“老母親,還不快謝恩!"
陳高氏就勢跪下道:“多謝皇后恩賞!”
冉陳氏又道:“母親來女兒為給您戴上這個手鐲!”就在眾人目光沒有留意之時,冉陳氏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個紙條塞進陳高氏的手心里。
就這樣,這個消息被悄無聲息的傳了出去。
三天之后,陳遜的心腹陳錚帶著陳氏一百余家仆押著一批上好絲綢踏上了西行之路。
阿陽(后世靜寧)縣是魏國最西的邊境縣城。這里是六盤山之西,華家嶺以東。靜寧為關隴要沖,稱咽喉之地。素有“隴口要地”之稱。“靜寧”一詞,取“寧靜安謐”之意。
古代邊境線遠不像后世這么嚴格。那個時候可沒有什么邊界官司。你有能力就算滅掉對方也沒有人說什么,必竟都是用拳頭說話。在后世如果沒有美國這個世界警察,世界絕對會和平得多。
阿陽縣雖然是魏國西線邊境縣城,但是這里的駐軍并不太多。僅有一個屯的鎮西邊軍。阿陽屯雖然是一個屯的編制,卻有足足兩百三十余士卒,其中馬騎八十七,步軍一百四十三,還有幾個醫護兵。
當然這阿陽屯也不是全部駐守在縣城里,而是分布了六盤山大大小小兩十余座山頭。在這二十多個上,都設有烽火臺。
每個烽火臺上只有一伍士卒,一名伍長,兩個正卒、一個輔兵,一個伙夫,每個烽火臺的五個士卒其實只是餉銀不一樣,他們不分正輔,都是戰兵。早晚各點一注烽火,表示平安無事,如果發現小股敵軍來襲,則點兩注烽火,若是大隊人馬進攻,就要點三注烽火,而早晚沒有烽火點起,那就意味著烽火燉被賊人襲破了。
自從魏國占據關中,這里就戰事了。哪怕馬匪,也不敢來這里洗劫。
其實說來也怪,怪就怪魏國太強悍。涼國害怕啊,他們害怕馬匪浩劫了魏國村鎮或商隊,魏軍就會來一個過境剿匪。他們就難過了。
六盤山西北角就是秦朝古長城的遺址,魏國在秦朝古長城的舊土堆上建了一個故城烽火臺。故城烽火臺的伍長姓姚叫姚虎子。
姚虎子是這個伍唯一一個參加過潼關之戰的魏軍老兵,其實他不過是冉明在弘農郡招的新兵。
在潼關之戰,姚虎子斬首一級,俘虜三人,從一個輔兵提成伍長。后來自愿來到這里駐守烽火臺。
就在姚虎子在吃過午飯后又和其他四個士卒訴說著他已經說了一千多遍的光輝戰績時,突然在望哨執崗的正卒李三寶道:“伍長,快看好像有情況!”
“他娘的,這買賣可算終于開張!”姚虎子抓起大橫刀道:“是誰這么不開眼啊,敢在太歲頭動土?”
李三寶是本地阿陽人。此時李三寶的眼睛里慢慢的紅了:“伍長,情況不對,下面的劉黑樓子肯定有情況!”
姚虎子知道劉黑樓子故城烽火臺西北的一個村子,人口不多,僅四五十人。這個村子都是姓劉,好像是幾十年前十幾戶從關內逃難來的人家。劉黑樓子有塊不大的梯田,足以養活這些人家。姚虎子看上了村東南角那個死了男人的寡婦。可是任憑姚虎子如何努力,就是叫不開劉寡婦的門。
“劉大,跟我去看看!”姚虎子道:“李三寶如果兩刻鐘我沒有回來,你就代理伍長,點燃三堆烽火!”
“伍長,還是我去吧。我路熟!”李三寶鄭重的道。
“滾蛋!”姚虎子道:“你小子殺過人嗎?你會殺人嗎?”
李三寶聽到這話,自覺的閉上嘴。
烽火臺就是一個四面是墻的土堆。姚虎子和劉大二人爬下梯子,李三寶就收起梯子,烽火臺其實沒有什么實際價值,只要他們看到敵人,在沒有死絕之前,點燃烽火,任務就算完成了。
姚虎子和劉大二人向劉黑樓子村跑去。奔跑中姚虎子還罵道:“他娘的,這下該我立功了吧。”
劉大道:“伍長,你要是再立功,是不是當將軍了?"
距離村子三里,姚虎子就停下腳步“不對勁!”
作為參加過實戰的姚虎子對血腥味非常敏感,他遠遠的就聞到了這股濃烈的血腥味。
“不好,劉大,快逃!”說著姚虎子不退反進,向村子方向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