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心有余悸地望著玄虛倒下的地方，把杯中之物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最后頭腦昏沉。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皇后似乎做錯了什么事，明帝才對她如此冷落厭棄。

而那玄虛，跟皇后之間的關系似乎也非同小可……

否則，皇后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失態。

可皇后乃是高高在上的中宮皇后，玄虛只不過是鄉野之間的一個道士而已，兩人之間又能有什么交集呢？

思來想去，似乎也就只有宇文靈一人。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宇文靈，晉王忽然冷汗直下，渾身發抖。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嘴唇顫抖。

宇文靈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玄虛身邊撫養。

皇后甚至說過玄虛，像是宇文靈的另外一個父親……

而且，據他所知，早在宇文靈出生之前，玄虛也曾跟著青玄道祖進宮為乾國祈福！

難道在那時候起，玄虛和皇后就有了交集？還是說就連宇文靈也……

想到宇文靈那雙和玄虛極為相似的眼睛，晉王渾身劇烈地哆嗦起來，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晉王殿下，您怎么了？”

旁邊的小宮女發現晉王摔倒，連忙走過去把人扶了起來。

皇后眉頭緊鎖，也擔憂不已地走了下來。

“晉王？快，快來人，晉王暈倒了。”

“皇后娘娘別急，我不是在這里嗎？”

姜寧放下酒杯，抬步過去給晉王把脈。

片刻之后，姜寧眉頭擰了起來。

“父皇，皇后不用擔心，大哥只是憂思過度，又喝多了酒，一時情緒激動，這才暈了過去。”

皇后心情緊張，一臉焦慮。

玄虛已死，如今晉王就是她唯一的指望！

若是晉王再出了什么事，那她連所謂的將來都沒有了……

看著皇后那滿臉急切的樣子，明帝冷冷地笑了起來。

“皇后晉王母子情深，當真是讓人感動，既然如此，皇后就陪著晉王下去休息吧。”

說罷，他吩咐道：“來人，把晉王殿下扶下去休息。”

看見皇后這張讓人惡心的臉，他就恨不能當場殺了她！

聽出明帝話中嫌棄厭惡，皇后面色白了白，起身行了一禮。

“臣妾遵命。”

雖說她也想陪著晉王逃離這氣氛尷尬凝聚的廣寧宮，可明帝如此把她趕了出去，卻讓她顏面盡失。

皇后走了之后，廣寧宮里的氛圍平和不少，明帝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皇后把晉王送到了鳴鑾宮，親自照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么會這樣……母后，你不能……”

晉王似乎被夢魘住，一直昏昏沉沉地說著夢話，聲音急切又悲憤。

皇后心疼地望著他，忍不住抬手給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玄虛已死，宇文靈昏迷在床，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她就只剩下晉王這一個孩子，而且晉王還是她唯一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