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棟,徐海波親自迎了出來,通過無線電報話機與第九營的聯絡,他已經基本上了解了一些發生在邊境地帶的事,面對著面無血色的高偉之時,他也十分知趣地沒有多作提問,畢竟齊飛曾是他的參謀長,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他來說,也是難辭其咎的。只是在私底下,他才向張賢詳細地詢問了那一日一夜里所發生的事情,張賢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如實相告著,當聽到最終盧曉燕與齊飛都被打死的時候,他不由得唏噓不已。
“我也是剛剛才得知,原來齊飛就是一個暗藏的**!”徐海波有些感慨萬千:“幸虧他及時的暴露了,否則,如果在以后我們真得發展壯大了起來,真得打回了國內去,那么我們的損失將會更大!”
面對著徐海波這樣的慶幸之詞,張賢卻并不覺得有一點兒的慶幸,如今以這樣的局面,就算是他們這支部隊真得發展壯大起來了,也不見得就可以打到國內去!不過,也的確如徐海波所說,象齊飛這樣的間諜隱藏得越久,那么,對于他們的威脅也就越大!
“你是怎么得知齊飛是**的呢?”盡管齊飛已經死了,但是對于張賢來說,他畢竟是自己的陸大同學,所以還是想要知道齊飛的一些過去。令張賢都有些不可思議,他真得不知道齊飛是什么時候成為的**分子,又或者從最早的時候,他就是了。他還記得,當初在重慶陸大的時候,他們宿舍內的幾個中,若說雷霆可能是**,會有人相信;但是若說齊飛是**,卻真得沒有幾個敢相信的,因為這位齊同學無論是從平時的表現來看,還是從他語方面來看,都是屬于鐵桿的**派,如果他早就是**,那么也只能說這位齊同學真得是一個城府很深、擅于偽裝的角色。
徐海波道:“這其實是袁參謀告訴我的!”
張賢不由得一怔,連忙問道:“袁少華?”
徐海波點著頭。
“他?他怎么會知道?”張賢越發得奇怪了起來。
徐海波道:“在你們走了之后,袁參謀就一直在與臺灣方面進行聯絡,很快臺灣**那邊就有了結果,根據國防部第三廳最新掌握的情報,已然認定了齊飛就是一個暗藏的**,當初他實施并策劃了四川和云南的兩支軍隊叛變投敵,并且如今保密局已經掌握了確實的證據,正要啟動對他的抓捕之時,他卻先行開溜了!”徐海波說著,流露出一陣惋惜來,也不知道是為齊飛的才華而惋惜?還是因為讓他逃走了而惋惜!
張賢的面色不由得肅然起來,忍不住地道:“真得是這么巧嗎?怎么每一次到了關鍵的時候,總會出問題?”
徐海波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所指,問道:“阿賢,你指的是什么?”
張賢苦笑了一聲,對著徐海波道:“看來,我們的失敗是注定的,便是敗退到了臺灣,國府里還是藏著那么多的**間諜,就算是以后我們再與**交手,也毫無勝算!”
徐海波這才明白了他的話意,臉色也不由得肅然了起來,這的確是一個十分影響半志的問題,這世界上不會回回都有那么巧合的事,就在保密局準備要抓捕齊飛的時候,齊飛就那么剛剛好地逃走,這種巧合鬼才信呢!
“算了,還是不說這些了!”張賢揮了揮手,真得提到這些暗戰,向來國民黨與**相比,就差了許多。他把話題再一次拉了回來,對著徐海波道:“老徐呀,經過這一次的打擊,我想高偉一定會萎靡不振,雖然你們兩個人有過隔閡,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在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扶他一把!”
徐海波也鄭重了起來,點了點頭。
張賢又接著道:“怎么說,我們都是從一個部隊里出來的,都是同袍兄弟,老徐,你比我們的年歲都大,經歷的事情也比我們都多,高偉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而且他的疑心還特別重,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跟他去記較了!”
徐海波一邊點著頭,一邊發出一聲苦笑,對著張賢道:“阿賢,你就放心吧,我現在也想開了,在這個金三角地區里,我和高偉兩個人其實就是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呵呵,他的性子比較沖動,但是人并不壞!我呀,以后就特別地讓著他,就算是他再拿著槍指著我的頭,我也不還手,這樣還不行嗎?”
聽到徐海波這樣向自己作出保證,張賢這才滿意地露出了笑容來。
在景棟休息了一天,張賢與高偉最終分道揚鑣,高偉帶著他的兒子回了孟布,那里是九十三師的總部所在,也是救國軍三角鼎立的一個重鎮。在分手的時候,張賢又寬慰了高偉一些話,但是高偉所表現的堅強,一如當年他從南京出事后去汝南看他一樣,人就是這樣,不斷地在生活中歷練,傷痕累累,然后又會在舊傷未好之時,增添新傷,但是,每一次的受傷,都會讓人得到成長。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高偉抱著自己的兒子,在和張賢道別的時候,裝出了一付十分不以為然地樣子來,他笑著道:“我這個人就是不信邪,就是服輸,呵呵,所以我能夠活到現在,而且我堅信,我還能活得更久,還會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