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陽知道張賢肯定要先商量一下的,當下點了點頭,跟著陳大興走了出去。
“呵呵,沒想到這個劉興華還真得有些意思!”龍天涯當先地笑了起來。
“是呀!”吳華也接口道:“這個劉興華好象是一個君子一樣,先禮后兵!還派個人來給我們下戰書,呵呵,他要真是一個君子的話,昨天晚上為什么還要跑過來偷襲我們!我看他就是一個偽君子嘛!”
張賢卻搖了搖頭,很是欽佩的道:“你們不要小看這個劉興華,他給我們下這個戰書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探尋我們的目標所在!”
“他以為我們是宋襄公呀!”龍天涯卻道:“我們怎么可能把我們的目標告訴他呢?”
張賢卻道:“宋襄公可是仁義之師呀,呵呵,我們做一回宋襄公又有何妨呢?”
聽到他這么一說,龍天涯與吳華都有些不解。
張賢向兩個人解釋著:“兵不厭詐,就算是我們直接把我們的作戰目標告訴他,他也不見得相信,呵呵,我看這樣不錯,要他有個準備,也未嘗不可!”
龍天涯與吳華卻是面面相覷,對張賢的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了。
張賢命令著熊三娃取過毛筆與紙來,端坐在桌子前,已經很快的回復了一封回信,寫完后,遞給了龍天涯,龍天涯看完后,又遞給了吳華,只見上面寫著:
“劉司令,今收到來信甚感榮幸,既然你部在象河關擺下天門陣,我部也只好來做一回楊家將。明日我定然率部前往,兵鋒所指,絕無虛妄,只望你部能戰至最后,以決生死!此上!時祺!”
看完了這封回信,吳華不由得笑了起來,對著張賢道:“呵呵,你把劉興華比作了大遼兵,把我們比做了楊家將,他要是看到了,定然會氣個半死!還有,你跟他說只要他們不逃跑,就能夠決出個勝負了,也是回答了他為什么以前他遺憾的原因!讓這個劉興華自己來打自己的嘴巴!”
龍天涯卻還是擔心地道:“阿賢呀,你剛才說了要給他來一個調虎離山之計,這里你又明確地告訴他,我們要攻打的正是象河關,你這個調虎離山又怎么能夠成行呢?”
張賢卻擺了擺手,悠悠地道:“奪關那是最基本的目標,我們的目的還是要想盡一切可能的辦法,多多地殲滅敵人,這是**的思想,其實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龍天涯與吳華再一次面面相覷,兩個人心里非常清楚,在國軍里,對于**應該是禁談的,要談也只能是謾罵。而張賢卻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一絲的忌諱也沒有,這說明了對他們的信任,同時也說明了,**方面的軍事目標盯得的確比他們的目標實際而有用得多。
“阿賢,這一仗你打算怎么來打呢?”龍天涯問著他。
張賢卻是胸有成竹,卻又不無遺憾地道:“這一仗我們肯定可以取勝,只是如果還有一個旅過來,說不定可以將我們面前的這兩股敵人盡數剿滅!”
“你有這么大的把握?”龍天涯有些不敢相信。
“不敢說有十分把握,至少也有七分!”
龍天涯想了想,對著張賢道:“其實徐海波的整編四十九旅就在駐馬店的西面沙河店一帶訓練,只是他的這個旅剛剛成立不久,戰斗力不是很強,不知道胡軍長同不同意把這個旅用上!”
聽到龍天涯如此一說,張賢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從沙河店到春水鎮不過五十多里路,一一八旅前天還在那個位置上,經過昨天一天的行軍已經到了春水鎮的附近。如果徐海波的整編四十九旅能夠快速地以機動化前進,很快到達戰場之上也并不是不可能。當下,驀然定下了決心,對著龍天涯道:“好,我這就去向胡軍長請示,調徐海波的四十九旅過來,合我們整編十一師三個旅的力量,定然可以很快地擊潰面前的這支股共軍!”
陳大興再一次把武小陽送出了春水鎮,在北面的路口,已然出了十一旅的警戒線,陳大興這才將武小陽的步槍還給了他,但是武小陽接過了這把步槍,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用一雙懷疑的目光看著陳大興。
“放心,我不會打你的黑槍!”仿佛是看透了小武地心事,陳大興向他作著保證!
武小陽笑了一下,卻是十分佩服地道:“陳營長,你的槍打得太準了,上一次不是你手下留情,我的頭肯定被你打爆了!”
陳大興也顯得十分得得意,卻又謙虛地道:“哪里,我這兩下跟我們旅長比起來還差得遠了!”
“哦,我聽說張旅長的槍法奇準無比,當年曾經在武漢擊斃過保衛森嚴的漢奸古頂新,都說他是國軍第一槍王,只是沒有機會看到,真是有些遺憾!”
陳大興笑了一下,卻告訴他:“武小陽,我勸你最好不要看到,你忘記了我們是敵人,如果真有一天你看他的神槍,只怕你連命都沒有了!”
“是嗎?”武小陽有些不相信。
陳大興肯定地點著頭,對著他道:“武小陽,別看你的身手不錯,論起打槍來,只怕連我都打不過,更別想著去跟我們旅長較量了!”
“哦!”武小陽也只是隨口答應著,并不強辯,只是告辭了一聲,背著槍向來時的路上走去。
陳大興目送著這個魁梧的小伙子漸漸走遠,心里還在暗自嗟嘆著,對這個小武的膽大而有些敬佩。眼見著武小陽已經走出了三百米的距離,忽然他就回過了身來,站在那里猛地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對準了還沒有離去的陳大興。
陳大興驀然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想要逃避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砰”的一聲槍響之后,一顆子彈飛速而來,也就是在眨眼之間,已然“當”的一聲,擦著他頭上的鋼盔而過,他的身后是一棵枝杈橫蔓的荊槐,幾支麻雀正在那里嘰嘰喳喳地叫著,隨著這一聲槍響,一齊地振翅飛上了天空,已然有一只麻雀從樹枝之下跌落下來,卻原來是被那枚子彈擊中。
陳大興只覺得自己仿佛是從地獄里走了一遭一樣,兩手已然是冷汗淋漓了,等著再想起來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卻見武小陽哈哈地笑著,收起了槍,往路邊的溝壑中一跳,早就跑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