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點了點頭,懇求著張賢:“大哥,馬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無論如何也要幫他把玉蘭姐救出來。你要是救出了玉蘭姐,我今后一切都聽你的,再不和你為難,好不?”
“難啊!”張賢嘆道。
“大哥,你一定有辦法的!”張義幾乎要哭了出來。
“容我仔細想一想!”張賢敲著自己的腦袋:“如今知道玉蘭姐是**的只有你和我,沒有別人知道的,就算是呂奎安認為她是,也拿不出證據,就怕他一直扣著馮玉蘭不放。”
“好象這里認識玉蘭姐的不止大哥和我吧?”張義提醒著他。
張賢愣了一下,馬上想起了幾年前接到軍令去解救美國飛行員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馮玉蘭,可是同時認識馮玉蘭的還有他帶去的熊三娃和劉小虎。劉小虎已經犧牲了,熊三娃雖然是個莽撞人,但是只聽自己的話,定然不會說出去,所以只要是馮玉蘭咬住牙關,呂奎安定然無計可施。當下眼睛一亮,對著張義道:“如今能救馮玉蘭的只有馬文龍了!”
“馬文龍?”張義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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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張賢想去再找馬文龍的時候,馬文龍自己卻來到了張賢的府第過來拜訪他。不用想,他的后面肯定是跟著幾條尾巴,只是他到張賢這里來,卻是大搖大擺,名正順的以新四軍將領的身份,來告別張賢這個老朋友的。
當見到了這個馬大哥,張義的那份激動可想而知,若不是在花園里擔心會被外面的特務看到,他一定會撲將上去。
張賢把馬文龍接到了客廳之中,雖然對這個老朋友很有感情,但是在此時此刻,便是兄弟又能如何?倒是張義表現得過于火熱,進了屋中,再也忍之為住,一頭撲到了馬文龍的懷里,仿佛是一個孩子見到了久未謀面的父親一樣,嗚嗚地哭了起來,令張賢都有些忌妒。
好半天,張義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馬文龍的懷抱,馬文龍卻笑著道:“都這么大了,還哭鼻子,羞呀!”說著,還刮了刮他的臉頰。
張義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張賢招呼著馬文龍坐下來,這才問著:“馬大哥今天怎么有空過來看我?”
馬文龍笑道:“我是聽說老弟升任了旅長,特地過來祝賀的。”
“呵呵,馬大哥的消息真是靈通呀!”張賢客氣地道。
馬文龍道:“只怕我是最后才得到消息的。”
“呵呵,馬大哥不會只為這一件事而來的吧?”
馬文龍笑著指了指他,同時道:“其實還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嘛,就是想看看我們的小張義呀,這么久了也看不到他,想呀!”
張義也笑得合不攏嘴來,嘟囊著:“自從和你失散后,我是天天都在想你的!”
張賢卻打著叉問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嘛,呵呵,我要離開武漢了,特來向你告別的!”馬文龍道。
張賢怔了怔,連忙問著:“這么快?怎么,不談了?”
“呵呵,你真是明知故問呀?”馬文龍不滿意地道。
張賢被他如此一搶白,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對了,馬大哥,玉蘭姐被呂奎安抓走了,你知道嗎?”張義告訴馬文龍。
馬文龍點了點頭,看了張賢一眼,問著他:“你是不是跟那個姓呂的特務關系很好?”
張賢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哦!那小子在直在監視我,如今只怕就在你家的外面呢!”馬文龍這樣的道。
張賢知道他說得是事實,也不爭辨。
張義卻有些急不可奈地道:“馬大哥,我大哥說你有辦法可以救出玉蘭姐來!你有什么辦法?”
馬文龍看了他一眼,卻問著張賢:“你說我有辦法,我有什么辦法?”
張賢笑了一下,對著馬文龍道:“馬大哥,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們早就在想辦法營救馮玉蘭了,這兩天的大報小報上都在痛罵特務們亂抓人,馮蘭可是《漢江日報》的記者,她又不承認自己通共,最多只能算是個左派人士,如今雖說兩黨的談判沒有進展,但是表面上還是以合作為主,所以只要你們加大輿論攻勢,軍統那里肯定吃不消,用不了幾天自然會放人的!”
馬文龍點了點頭,笑著指了指張賢,不由得贊道:“張賢呀張賢,你現在變得越來越聰明了,政治眼光也越來越高,一眼就看透了!”
“哪里,這要與你比起來,還差著遠呢!”張賢卻是由衷地說著。
馬文龍卻微微一笑,反問著他:“是不是準備要開戰了?”
“你說什么?”張賢故意裝著不懂。
馬文龍搖了搖頭,對著他道:“看,你又在我面前裝了!你被任命為旅長,難道不是為了準備進攻我們的根據地嗎?”
張賢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只能是上峰的命令,我們這些當兵的只能服從命令!”
“我回去可是準備著迎接你的到來喲!”馬文龍卻道。
張賢愣了一下,已然明白了過來,看來,**這一方也并不愿意直等著挨刀,也在積極地做著準備。
“我一直不愿意和你兵戎相見,只是這一次告別,可能真得要在戰場上相見了!”馬文龍最后很是感慨地道:“只是到時候,不知道會是誰輸誰贏,如果我輸了,希望你能夠一槍把我打死,不要讓我受罪!”
張賢怔怔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所有的話如哽在喉,無法吐出。
馬文龍并沒有呆得太久,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張義自告奮勇地要將之送到了院門外,張賢生怕他和馬文龍說些不該說的話,但又不便阻止,只得跟著到了門口,抬頭間便看到了呂奎安那雙鷹一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