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重新埋進去,后半夜再次探出來。
看見刑南藝單手支著太陽穴,另外一只手拿著一只鉛筆,寫寫畫畫。
司意涵想看看他在畫什么,但又不想和他說話。
最后又埋進了被子里,睡著了。
隔天睡醒。
刑南藝不在了。
司意涵坐起身,手碰到一本冰涼的皮質筆記本,很小。
司意涵記得這個。
這是刑南藝之前總是拿在手里的小本子,上面畫了五十多張他們的家。
司意涵翻開一張張的看過去。
在家的后面。
看到了她。
是小時候的。
司意涵蜷縮在床下,眼神驚慌又無措。
下一張是十五歲那年。
抬著紅腫的手,咬著唇,唇角往下彎,委屈又可憐的。
再后。
是十八歲的司意涵,戴著博士帽,面無表情的抱著畢業證書。
接著是二十歲回國去見刑南藝的司意涵,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打著老氣橫秋的黑領帶,綁著嚴謹的低馬尾,穿著粗跟鞋,推開了刑南藝酒店的房門。
她的手攥在酒店門把手上,另外一只手握成拳,看過來,眼神小心又羞怯。
刑南藝在下一面寫。
司意涵很漂亮,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漂亮。
這瞬間,司意涵的眼淚突然決堤了。
在雪城駛出去的船上醒來后,聽見二萬說的那些話。
司意涵感覺她的天塌了,已經全是裂縫的整個人,在那瞬間,碎成了無數片。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