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意涵的記憶里。
刑南藝從十五歲就開始有了潔癖。
有段時間,他聞到人的味都會想吐,更不要提這種臟污的東西。
司意涵再次連滾帶爬的靠近想扶他,又被一把推開。
刑南藝看著地面開口:“別碰我。”
司意涵三個月間聽刑南藝開了兩次口。
一次是——我不是你哥哥,你在這個世上,只有你自己,一次是——別碰我。
司意涵舔舔唇,原地跪著沒動。
眼睜睜的看著刑南藝手撐著地面拖著不能動彈的下身朝歪倒的輪椅爬。
將輪椅從液體里扶正,用身上的衣服一點點的擦上面沾上的臟污。
擦不干凈,因為他的衣服也是臟的。
刑南藝不擦了,手肘搭在輪椅上面,坐在地上,沉默。
司意涵把眼淚悄悄的抹掉起身。
垂眸時,看到斜坡上有一塊布,上面被輪椅壓出了一道道印記。
布上往上爬的印記很重,到中斷輕了。
像是他自己扶著輪椅朝上爬了很多次,卻不管多努力,都只是到半路便乍然而止,不得不朝回退。
之所以有布,是在瞞著她。
司意涵怔怔的看著痕跡,把門開大散味去廚房盛水。
突然發現廚房被動過了。
做飯的鍋蓋是開著的,里面有水,鍋底有柴,米箱和面箱也是開著的,遠不是她從前晚上回家的完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