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溜了,就留下一個被他成為“老馮”的老法醫。
這位老法醫似乎臨近退休了,看樣子五六十歲,腦袋上僅剩的幾撮頭發和臉上淡漠的表情彰顯著他的資歷。
瞥見趙剛落荒而逃的背影,老馮嗤笑一聲:“這么多年了,愣頭青還是個愣頭青,真是沒見過世面。”
看樣子老馮已經來過一次了,一旁的錢三一忍不住問道:“老叔,這話怎么說?”
“就那小子唄,”老馮指了指趙剛的背影:“今早上過來的時候才剛推開門就吐了,弄得底下人清理了半天現場......”
錢三一聽完,當即決定自己還是不進去為好。
老馮扭臉一瞥楊梟,掏出個塑料袋遞給他:“喏,你也拿著。等會兒要是憋不住也別吐在里面,不然又得收拾半天。”
無奈地接過塑料袋:“得,那就勞煩您老帶個路。”
盡管楊梟和閻北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地下室的場景還是讓他們二人不寒而栗。
老居民樓的地下室貨真價實,外面是青天白日,里面卻沒有一絲光線。
還沒看到任何東西,首先就嗅到了直沖天靈蓋的血腥味。
甚至能感覺到有些血跡尚未干涸,穿上鞋套之后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再抬腳的時候好像鞋底被什么東西黏住了一樣,差點把鞋套都扯下來。
——啪嗒!
走在前面的老馮打開了屋里的電燈,昏黃的光線將整個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照亮。
這間地下室堪比普通人家里的廁所大小,進門左手邊就是一張方桌,迎面是一張折疊床,說是床,其實和一張按摩躺椅差不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