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儀式結束后的那個夜晚,沉重得像一塊浸透水的厚絨布,壓在每一個影狼衛成員的心頭。
顧靖澤沒有留在基地處理后續事務,而是讓神探和康祺暫時負責,自己驅車回到處處透著溫馨的家。
推開家門的那一刻,與外界的肅殺和悲壯截然不同的氣息撲面而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令人安心的食物香氣,是白今夏最拿手的紅燒肉的甜香,混合著清炒時蔬的鮮氣。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光線柔和,驅散了夜晚的寒意,也稍稍融化了些許顧靖澤眉宇間的冰霜。
白今夏正坐在沙發上,就著燈光縫補小雅白天玩鬧時刮破的毛絨兔子。
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用那雙依舊有些紅腫卻寫滿了溫柔和堅韌的眼睛,靜靜地望著他。
她沒有問儀式如何,也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因為她知道,此刻任何語都顯得蒼白。
白今夏只是站起身,輕聲說:“回來了?飯菜還熱著,先去洗洗手,和小雅一起吃飯吧。”
“行,爸媽和舅舅他們呢?”
“去了思琪那邊,說今晚不回來了。”白今夏解釋。
“哦。”
顧靖澤不輕不重的哦了一聲,看不出太多的情緒波動。
這時,小雅從自己的房間里跑出來,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畫紙。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歡叫著撲進爸爸懷里,而是有些怯生生地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仰著小臉,大眼睛里還殘留著淚光,小聲地喊了一聲。
“爸爸。”
顧靖澤的心,像被最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又像被最尖銳的針微微刺痛。
蹲下身,張開雙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溫和:,“小雅,過來。”
小雅這才跑過來,投入爸爸寬厚的懷抱,把小臉埋在他的頸窩里,悶悶地說。
“爸爸,我今天畫了畫。”
“是嗎?給爸爸看看。”
顧靖澤抱起女兒,走到沙發邊坐下。
白今夏也放下手中的針線,坐了過來,輕輕靠在丈夫身邊,無聲地傳遞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