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鳴一點都不尷尬。
這件事仿佛很平常一樣,他用肥皂洗著這些東西,滿手都是泡沫。
洗干凈后,他端著盆進來。
“我在你宿舍里拉根繩子,衣服別晾外面了,這么熱的天,晾里面一晚上也就干了。”
他在墻上釘了兩顆釘子,把繩子的兩頭系在上面,然后開始晾衣服。
林也看著他拿起盆里的內衣褲,一臉平靜的晾在繩子上,她覺得她已經死了。
內衣帶子還在滴水,她覺得她又死不透,活著那么一點點是用來丟臉的。
林也麻木的看著孟一鳴出門,又進來。
這次他手里拎著急診箱,“我再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兩人都坐在床邊,孟一鳴低頭,專注的處理著傷口。
林也的目光落在孟一鳴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整齊干凈,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手背上的青筋時不時的凸顯。
可能擔心弄疼她,他手上的動作輕緩小心,林也感覺她的心像是有蟲子爬著,酥酥麻麻的。
“傷口有點深,今晚會很疼,你得忍忍。”孟一鳴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
“哦。”
孟一鳴處理好傷口,抬起頭,剛好對上林也的視線。
林也慌忙別開臉,又看到了滴水的內衣,她本就發燙的雙頰,變得緋紅。
孟一鳴怔了一下,然后表情認真的說:“林也,你沒必要覺得害羞。我是醫生,再裸露的身體我都見過,我只是幫你洗了衣物而已,在我看來,這都不算個事。”
“而且,我希望你別跟我這么見外,你不把我當做對象看,但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可也當我是朋友、是哥哥。”
“可能有些方面我做的不妥,給你造成一些不好的印象,但我對你沒有壞心。很多時候,我只是想保護你。”
林也有點懵,又仿佛很清醒,“我不需要保護。”
“是,過了那個需要保護的階段就不需要保護了。”孟一鳴笑笑說,“反正我來這里是工作鍛煉,你就當我順便保護你。”
他站起身來,拎起急診箱,“天都快黑了,我也該回宿舍了。如果晚上很疼,你來找我。”
孟一鳴離開了,林也鎖了門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疼的原因還是什么的,她總也睡不著。
算了算,她跟孟醫生認識都八年了,她了解孟醫生的很多事。
比如,他是文城人,在國外留過學,是出色的外科醫生,參加過國際救援組織,答應過要娶一個小女孩,見過世面學歷又高等等。
可她又不是很了解。
比如,他好好的醫生不當,跑去參加救援組織干什么?還有來到這地方,毫無用武之地?他一把年紀不找對象,他爸媽不催嗎?他為什么不去找那個小女孩?
林也煩躁的拍拍腦門。
不關她事,她想這么多干什么?
另一邊,孟一鳴收拾干凈回到宿舍,他對王衛國說:“從明天起,你跑幾天的外勤。”
王衛國答應的很干脆,“行,不過,雖說你小媳婦兒受傷了,你倒也不必這么傷心難過的樣子。”
“別小媳婦兒小媳婦兒的。”孟一鳴有些煩躁的說,“不到那步!”
“你這是打算耍流氓啊!”王衛國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
孟一鳴白他一眼,“你懂個屁!”
“我再怎么不懂,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王衛國驕傲的說,“你年紀比我還大,搞次對象還不一定結婚!”
孟一鳴笑容有些苦澀,“可能就是年紀大了。”
“哎哎哎···你別這樣。”王衛國后悔的說,“我就是隨口說的,就你這長相,這醫術,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