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原住民’四人死死盯著斐白露。
若說之前的他們像是行尸走肉,此時的他們卻像是一頭兇狠的狼。
只有苗大聰明還一臉懵逼。
“紋身男人脖子后面有一個牙印,若我猜得不錯,這是上一個肉身傀儡咬的。被咬的人,會在第二天成為下一個傀儡,直到他咬到下一個人,因此循環。”
“你們是最早一批被困在祠堂的人,自動抱團結盟。你們之中有女人有老人有瘦子,身體羸弱,神色萎靡,表面上你們沒有任何威脅,讓人放松警惕。”
“但實際上你們靠最先知道的信息差,偽裝出放棄抵抗的表象,一點點害死了后面進來的人。”
斐白露指了指桌面,上面擺放著他們今天吃完后沒收拾的碗。
“七個碗中,有一個碗里的食物放了蠱蟲,吃了蠱蟲的人會成為肉身傀儡的目標。你們瞞著這個信息,為了自己活著,把那碗斷頭飯端給后面來的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公平和人性這種東西,在這種地方沒有存在的空間。
“多行不義必自斃。”斐白露直視四人,冷淡的目光銳利得像一把刀。
她一字一句,說出最后的判,“我會救你們出去,但不代表我會放過你們。”
苗子昂一把捂嘴,想吐。
臥槽,他怎么老是吃到壞東西?
嚶只有他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
床上的蘇曼曼被細碎的聲音吵醒,她翻了個身,睡眼迷糊,不忘嘟囔:“芝欣姐,你又大晚上出去啦?又有外鄉人來了?還是山神又有什么指示?”
蘇芝欣周身的冷凝消退,眉目間的神色柔和了不少,哄道:“都沒有,你快睡吧。”
蘇曼曼一頭烏發柔順地鋪著床上,白凈臉頰上的肉壓在枕頭上,神態十分嬌憨,“哦哦,你也快睡。”
“好。”蘇芝欣心中一軟。
她伸出手,輕輕摩梭著蘇曼曼的臉,濃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蓋住眼中的神情。
等蘇曼曼再度熟睡過后,蘇芝欣攥著手心的銀線,終于下定決定,敲響了蘇爺爺的門。
“所以,你受了那個外鄉人的蠱惑,懷疑山神?懷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寓?”
“山神恩準你學習傀儡術,是讓你守護村子。你現在執意要站在村子的對面?”
“村子有什么不好?為什么想要去外面?”
蘇爺爺憤怒咆哮,緊接著響起重物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和悶哼忍耐的女聲。
蘇曼曼緩緩睜開眼睛,烏潤的眼瞳十分清醒,沒有絲毫睡意。
今天來給斐白露幾人送飯的是蘇曼曼。
昨晚被斐白露揭穿目的后,祠堂四人一宿沒睡,眼底烏黑,也不敢再碰食物,警惕地看著斐白露,仿佛在看一個妖怪。
斐白露倒是隨手拿起一份,慢條斯理吃完,放下碗便走出了祠堂。
壓根無視‘不能出祠堂’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