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淇,關于你是如何坐上這個位置,我比你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若你乖乖當個瞎子做個啞巴,這眼前的世子夫人、日后的侯府主母,我保你無憂,可若你成天沒事找事……”
世子收回停駐在沈淇身上的警告目光,獨自走向前去。
沈淇皺眉站在原地。
面對身份的質疑,她難得一次沒有立即反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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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小半月,眼看著邵譽風出行在即,沈水清急著要找個機會來緩解與邵譽風之間的摩擦,好能把心中關于沈府的計劃順理成章說與他聽,這時正好大夫人提議一行人出門去京郊外的澄明寺禮佛順便住上幾日。
“如今北方形勢雖還算穩定,但風兒出門替圣上去巡查各州,也得在菩薩面前求個平安才能安心,而澄明寺的送子觀音方圓最為靈驗……”
說到這里,大夫人特意多看了沈家姐妹兩眼,其中內涵不而喻。
出發那天,永安侯府好大陣仗。
除了侯爺懶得折騰動身,又留了幾位近日受寵的姨娘相陪,大夫人難得大方一次,連平時根本不受待見的庶子女都發善心帶著一同出發。
大夫人獨自坐一乘八人大轎走在最前面,世子與沈淇、沈水清與邵譽風兩對坐兩輛翠蓋珠纓八寶車一前一后跟在后面,隨即是庶弟妹們同坐的八輛朱輪華蓋車緊隨其后。加上各位主子要帶的丫鬟與基本行李,竟烏壓壓的占了一整街的車,緩緩向城外而去!
沈水清松下簾子,直到終于想好了開場白,才回身看向邵譽風開了口:“從澄明寺回府后你便要走了,難道還與我置氣嗎?”
邵譽風偏頭看了看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的沈水清,猜到了她的心思,只道:“沈府那邊我能幫上忙的,定會幫。”
如此公事公辦,沈水清的心頓時寒了一半。
可是她又該如何解釋,自己這句話,并非完全是這個意思。
至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心中是當真有些舍不得邵譽風,想要再多親近親近更好。
馬車之中又安靜了下去,邵譽風坐在那里閉目養神,而沈水清只揪著衣裙上的花樣,心里空嘮嘮難受得很。
澄明寺在京郊外不遠的靈山半山腰上,一行人沒走太久,馬車便挨個停了下來。邵譽風二話不說率先下車,沈水清以為邵譽風會回身牽她,還刻意在車內等了一會,卻只見云歌掀開了簾子,沖她伸出了手來。
“奴婢便知道小姐您上次跪了之后難受,特意小跑在最前面上來扶您呢!”
連云歌都知道,可他邵譽風卻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沈水清無奈,卻也只能讓云歌扶著下車。
可不過剛剛踏下步子,卻見邵譽風并未撇下她不管,而一直在馬車邊靜靜等著她!
或許有戲!
沈水清立即決定故技重施,如邵譽風到沈府迎親那日般,又松開了云歌扶著的手,徑直往邵譽風懷里摔去!
果然,百發百中!
沈水清暗自佩服自己的決斷,她從邵譽風懷中站直,甚至還沒來得及嬌滴滴喚一聲「多謝夫君」,便見邵譽風便把她又重新交回了云歌手上!
“日后你不必再這般強迫自己做這些不愿的事。”
邵譽風丟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了,剩沈水清傻愣站在原地。
四處的主子丫鬟都漸漸聚集在身邊,她竟哭也不是,鬧也不能。
“到底是誰不愿啊!”沈水清嘟囔著問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