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不回瞿苒信息，是在她答應關徹以前。

也就是說，關徹那時候就已經讓江亦知難而退。

她意識到，她其實根本沒有選擇權，關徹所謂給她考慮的時間，不過只是虛偽，他對她是在勢在必得。

瞿苒斂下眼，“不管怎樣，謝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日后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盡管知道江亦需要她的地方可能沒有，卻還是想讓江亦知道，她依然當他是朋友。

關徹的電話是在肖榮和江亦、殷總三人簽合同的時候打來的。

她是負責講解企劃案的，此刻呆在辦公室里已經沒什么事，合同簽署由肖榮的秘書負責，她便默默去了辦公室外面的陽臺。

這段時間，關徹幾乎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

“在做什么？”

“跟凌風集團的殷總簽合同。”

“嗯。”

瞿苒聽到他那邊極為安靜，“今天終于沒有聽到你身邊外國人的聲音了。”

關徹輕輕一笑，“現在在一個莊園里，環境應該會是你喜歡的，有機會帶你來這邊玩。”

瞿苒乖巧道，“好。”

這是關徹在半年以后第一次聽到瞿苒這樣順從的口吻，臉色微沉，“怎么了？”

“沒事。”瞿苒說完，又刻意輕松道，“身為床伴，乖巧順從是床伴的修養。”

氣氛一瞬間僵滯。

關徹默了幾秒后，溫淡道，“為什么這樣說？”

瞿苒淡道，“你說給我考慮的時間，其實你勢在必得，對嗎？”

關徹沒有回應。

瞿苒視線落在遠方的天際，那邊黑壓壓的一片，暴雨將至，“既然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是關總您滿意的，就請不要再虛偽的流露關心和寵溺，我仍舊會盡好我床伴的本分。”

關徹依然沒回應，但也沒有掛電話。

瞿苒最后說道，“關總還有其他吩咐嗎?”

這時候關徹終于直接結束通話。

方子欣過兩天跟瞿苒吃飯，見她意興闌珊的樣子，就猜到瞿苒心情不佳。

問過后，才知道瞿苒弄僵了她和關徹的關系。

方子欣真誠給出心里看法，“我覺得你真正不舒服的不是關總對你勢在必得的那份心思，而是不舒服他心里有人，所以借著這事，控訴他的虛偽，你就差沒有挑明他拿你當替身了。”

瞿苒沒有否認，吸管在杯子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你說，他會不會因此很生氣，斷了這段關系？”

“你現在知道愁了？”方子欣輕笑，“鏗鏘指控他的時候只顧著爽了吧？”

瞿苒緘默地咬了一下唇瓣，想說，她不是神，她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

其實她現在跟他在一起，總是在歡愉過后，感到別扭。

好像那天在會所，她做不到像之前那樣，完事之后，依偎在他身邊。

那天在醫院的露臺親吻，過程是美好的，可當她事后回想起這個時刻，就再也感覺不到美好了，心里不斷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他只是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她甚至別扭到之后再也不想跟他親吻。

只不過，她應該把這樣的感受藏匿于心底，不應該弄僵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這兩天都沒有再打電話給我。”她如實道。

方子欣樂觀道，“事情已經弄到這個地步，你現在只能等他的審判了。”

瞿苒惆悵地托住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