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高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掀起長袍,跪在了蕭驚寒面前。
如今,他不是戰家家主的身份,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懇求蕭驚寒,答應他這個要求。
蕭驚寒眼眸微垂,“家主應當知道,杭清如今戰功顯赫,往后人臣之路,仕途順遂,一世平安不是難事。”
“不,這并不簡單!”戰高雄不是沒為兒女著想過,“雪楓是他妹妹,她還是在我身邊長大的孩子,我對她的關心,都遠遠不能庇佑她無災無難,杭清從小就不在我身邊,他如今的功勞全都出自他自己,我身為父親沒為他盡心分毫,
他娶的是宋氏女,朝中眼熱的人絕不在少數,永安侯府無子,他外公定是有意讓他承襲爵位的,那侯府也不是什么清凈之地,他一個人終究太單薄了,事事靠宋家,他在宋家也抬不起頭來。”
而他戰家在邊境,山高水遠,有什么事,他都不一定能及時幫得上他。
蕭驚寒是當朝親王,皇上的親叔叔,身份尊貴無人可比,若他肯照料著杭清,總比他一個人在長安孤單拼搏的好。
蕭驚寒體諒戰高雄慈父之心,“好,本王答應你。”
戰高雄深深拜謝蕭驚寒,與此同時,他也給了蕭驚寒一份名單,都是他培植在大周一些可用的勢力,在大周邊境盤桓多年,他戰家可用之人也不少。
這份厚禮送上,蕭驚寒心中也有了數。
戰高雄沒告訴他,他取積雪草要付出什么代價,只是蕭驚寒聽說,第三日便是戰雪楓繼位家主之禮。
這禮準備的匆忙,宗祠之中,還頗有微詞。
可戰雪楓實力強悍,無人有異議,過了宗祠,眾人叩拜,戰雪楓換上家主服,于家中行禮之后,便成為了戰家下一任的家主。
她成為了戰家百年來的第二位女家主。
戰雪楓繼位之后,見了戰高雄最后一面,戰高雄與她交待了很多,讓她內心十分不安,“父親,您大可不必這么早將家主之位傳給我,雖說兄長在朝,可父親正值盛年,還可以……”
“雪楓。”戰高雄抬眸看她,兩鬢的斑白,也格外明顯些。
“家主令拿出來給你的時候,你便知道自己該擔當重任了,或早或晚,責任都會落在你肩上,這也是為父與你,十幾年來共同努力的結果,勿要多。”
“是,父親。”戰雪楓微微擰眉。
她還想問父親,積雪草的事,那是家族的機密,原本她想著自己繼位家主了,能為慕晚吟做些什么了。
可父親一口回絕了她,讓她自去處理家中事務,不能忘了打理內宅。
戰雪楓一路出來,蘇灝緊隨其后,她眉頭緊擰時,蘇灝便關心,“家主是在想積雪草的事?積雪草生長在后山,雖說是禁地,可家主之尊,是可以打開禁地,取出積雪草的。”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家主進了禁地,要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戰雪楓眼眸冷沉,“即便是要我滾下山崖,我也要為晚吟娶積雪草,救她心愛之人。”
但現在她還不能貿然行動,得去大長老那打探打探,積雪草生長具體的位置。
宋雅筠收到戰高雄的邀請時,格外驚訝。
她問飄雪,“你可聽清了,是公爹叫我過去?只叫我一個人嗎?”
飄雪慎重點頭,“確實如此,是管家戰辛親自來的,他在外面等著呢,說不叫姑爺過去,只請小姐一人前去。”